施聞樓的情況已經(jīng)好很多,對外也是宣稱越來越好。
他難得起身,坐在桌案前,陽光照在他的側(cè)臉上,勾勒出一道鋒利的輪廓。
“你來了?”施聞樓聽到腳步聲,頭也不抬。
沈硯看到施聞樓現(xiàn)在這樣子,也是忍不住點頭,一邊打開木箱,一邊還有點惋惜道:“我還以為你要在我那些寶貝藥丸里泡一輩子呢?!?/p>
施聞樓眼中閃過一絲笑意,“那還是算了吧,你的藥,太苦?!?/p>
“苦?”沈硯瞪大眼睛,“你知道那些藥花了我多少心思嗎?”
他說著,從一個小瓷瓶倒入一顆朱砂色的藥丸,遞給施聞樓。
施聞樓接過藥丸,毫不猶豫地放入口中。
藥丸入口即化,一股辛辣中帶著腥甜的味道瞬間充斥口腔,他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。
“如何?”沈硯趕緊問。
“比上次的好些。”施聞樓平靜地回答,“至少……不會讓人想吐?!?/p>
沈硯:“……”
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
他撇了撇嘴,要不是他們是好兄弟,這輩子,他都不會給施聞樓看病。
但醫(yī)者仁心,沈硯還是關(guān)切地叮囑道:“你的身體確實好了不少,但還需按時服藥,靜心調(diào)養(yǎng)?!?/p>
“我知道了?!笔┞剺亲焐线@么說,第二日就吩咐人安排了馬車,要帶謝玉蘭出門。
清晨的薄霧未散,拉車的兩匹烏云蓋雪不時打著響鼻。
“爺,這于禮不合……”
謝玉蘭站在馬車前面,一臉的抗拒。
而她的旁邊是坐在輪椅上的施聞樓,聞言輕笑,玉扳指在扶手上叩出清響:“定武侯老夫人七十大壽,我又未娶妻,如今還身子抱恙,帶個人在身邊伺候,誰敢嚼舌根?”
說著他還劇烈咳嗽起來,蒼白的指節(jié)攥緊膝頭錦毯。
謝玉蘭忙替他順背,然后就對上男人含笑的眸子。
謝玉蘭:“……”
就知道這廝是故意的。
她手上的力度大了點,狠狠拍了兩下。
但施聞樓都這么說了,她轉(zhuǎn)念一想也有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