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片刻耽誤,當(dāng)晚收拾好了行禮。
“大哥,我們真要下鄉(xiāng)嗎?”半夏仰著臉問。
謝玉蘭點頭,“是啊,我們現(xiàn)在招惹了麻煩,必須要出門避避風(fēng)頭?!?/p>
她大張旗鼓地租了輛驢車,裝出一副六神無主的慌張樣子,帶著兩姐妹離開。
附近的人都探頭探腦地看著。
入夜,黑沉沉的天幕籠罩了揚州城。
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摸摸地靠近了槐樹巷。
劉文海捂著包扎好的臉,嘴里還罵罵咧咧的:“臭娘們,以為躲到鄉(xiāng)下老子就找不到你了?拿了老子的貨,就是老子的人,看老子找到你,不整死你?!?/p>
今天逃得匆忙,忘記了自己的珍珠都掉在那個小娘皮子的屋里。
那可是他怕謝玉蘭不上鉤,特地置辦的真貨。
他一腳踹開院門,堂而皇之地走進堂屋,就要搜羅。
“吱呀”聲,他背后的院門忽然關(guān)上了。
劉文海脊背一寒。
“裝神弄鬼!”他環(huán)顧空蕩蕩的屋子,罵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,“什么人,給老子滾出來?”
無人應(yīng)答。
只有院子里那顆桂樹,葉子在風(fēng)中沙沙響著搖曳。
月光將他的影子投在墻上,扭曲得像頭怪物。
劉文海啐了一口,在堂屋里看了半天,沒找到珍珠,轉(zhuǎn)身欲走,卻突然僵住了。
木質(zhì)樓梯上,一個銀元寶正熠熠生輝。
“嗬!”他三步并作兩步?jīng)_上去,撿起元寶用牙咬了咬,綠豆眼里迸出貪婪的光,“沒找到珍珠就用這個來抵賬?!?/p>
那個小娘子皮八成是嚇破膽了。
他又看向二樓,估摸著還有不少落下來的東西,興沖沖地將銀子裝進腰間,上了樓。
他全然沒注意到,空氣中漂浮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刺鼻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