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安裝模作樣地給他把了把脈,又請老郎中診斷。
老郎中也是個老油子,診完后沉默不語。
況且他戴著面巾呢,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變化。
趙安又看了看范德輝腿部那令人惡心的潰爛,隨后向范府郎中詢問了他的病史,語出驚人道:“他這得的不是癰。”
“什么???”
眾郎中不敢相信。
老郎中也有些心驚。
不過仔細(xì)檢查后,他同樣傾向于趙安的判斷:“這潰爛處雖和癰的表征頗像,但進(jìn)展要比癰快多了?!?/p>
“咳咳咳……”
范德輝聞言,一陣劇烈的咳嗽,險些把自己給咳沒了。
他冤殺府中郎中了!
真是自作孽啊!
可不是癰,又是什么?
他是不是有救了!
老郎中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,虛心請教道:“依趙百戶之見,這是何???”
趙安當(dāng)眾道:“據(jù)郎中所說,他多年來一直患有痹癥(類風(fēng)濕性關(guān)節(jié)炎),這應(yīng)該是由痹癥引發(fā)的并發(fā)癥?!?/p>
范德輝立即支吾個不停。
像是在問能不能治。
趙安沒有理他,看向老郎中。
老郎中一籌莫展:“痹癥本就屬于疑難雜癥,此潰爛既是它并發(fā)而來,恐怕……”
“您說的極是!”
趙安無奈聳肩:“癰,我尚能治,但這種并發(fā)癥,需要先治本!可范千戶這痹癥……想必諸位郎中也都一清二楚,恕我無能為力?!?/p>
“千戶大人!”
看到范德輝兩腿一蹬,再次昏厥了過去,范府上下皆是哭成一片。
唯獨(dú)他那兩個天生癡傻的兒子一個勁地大笑,似乎在歡送他。
“范家盤踞這里那么久,多行不法,惹得天怒人怨,這是遭報應(yīng)了啊……”
老郎中暗中嘀咕了一句,走人了。
趙安自然也不會多待,趕緊開溜。
他回到趙家屯沒多久,就傳來范德輝死了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