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輕輕探過去,從他耳后繞到睫毛根處,然后覆上他閉合的眼皮,一下一下緩緩掃過,就像描紅般追逐著那道羽翎似的弧度。
癢癢的,讓人心發(fā)麻。
謝惟皺了皺眉,似乎并沒有醒過來,只輕輕嘆息了一聲,在她腿上又蹭近了些,如一頭信任人的幼獸。
許琳舟靜靜盯著這副樣子看了一會兒,突然生出一個念頭:
要是他能一直這么安安靜靜,還挺好的。
晚風從車窗縫里灌進來,拂過后頸,也吹亂了謝惟鬢邊幾縷碎發(fā)。
許琳舟不知道的是,從上車那會兒,第一口涼風穿透衣料貼上后腰起,他便一點點恢復了清明。
只是,他沒有睜開眼。
方才她指尖悄悄地滑過他的睫毛,一下一下。
她不會知道,自己盯著他看時咬唇微怔的模樣,他半闔著眼皮,盡收眼底。
在平日清醒時,她總是嘴硬手快,調侃完就逃;即使成為戀人了,也總是他在死皮賴臉地貼上去。
他想,她以為他醉了,才會主動一點,親近一點。
于是,他稍稍用力,更緊貼地將半邊臉埋進那溫軟之間。
這時候許琳舟輕吸一口氣,整個人僵住。
他感到她指尖重新按回自己耳廓附近,在他發(fā)邊頓了片刻,然后,小心翼翼地撓了一下耳后肌膚,帶著點調皮、也許是一點點情欲未明的好奇心。
他忍住想笑,強迫自己再裝一下,再久一點,就多留她一會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