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殿文武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,眼神中帶著不屑、疑惑和輕蔑。一個小小的密閣閣主,也敢在朝堂上發(fā)言?
“沈千,朕問你,”夏青鳶的聲音溫和了許多,“北境用兵,你以為該派何人?”
沈千沉默幾秒后說:“臣以為,北境用兵,不在于兵多將廣,而在于…而在于知己知彼?!?/p>
兵部尚書于風冷哼一聲:“一個騙子出身的人,也敢談兵法?”
沈千撇了一眼于風繼續(xù)說道:“臣確實不懂兵法,但臣看過一些卷宗…發(fā)現(xiàn)有一人,或許合適。”
“何人?”夏青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。
“秦映雪,秦將軍。”沈千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殿。
此言一出,滿殿嘩然。
“秦映雪?那個女流之輩?”
“她父親秦忠烈不是早就…”
“荒謬!讓一個女子領兵,成何體統(tǒng)?”
整個朝堂嘩然一片,但夏青鳶卻饒有興致地看著他:“繼續(xù)說?!?/p>
“臣知曉,秦將軍雖是女子,但自幼習武,熟諳兵法。”沈千的聲音越來越小,“而且…而且她對匈奴的戰(zhàn)術了解頗深,三年前曾在雁門關大破匈奴先鋒…”
“住口!”兵部尚書怒道,“秦忠烈當年謀逆,全家理應…”
“理應如何?”夏青鳶的聲音驟然變冷,兵部尚書頓時噤聲。
沈千趁機說道:“陛下,秦將軍現(xiàn)在雖然賦閑在家,但臣聽說…聽說匈奴人最怕的,就是她手中的那桿銀槍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,似乎在組織語言:“而且,秦家世代忠良,就算…就算有些誤會,但對朝廷的忠心,天地可鑒?!?/p>
夏青鳶的手指輕敲著扶手,眼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。
方正清在一旁看著這一切,心中暗暗佩服。沈千真是高明至極。
“秦映雪…”夏青鳶緩緩念出這個名字,仿佛在品嘗一壺陳年老酒。
“沈千,”夏青鳶的聲音輕得像羽毛,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達到每一個人耳中,“你說秦映雪對匈奴戰(zhàn)術了解頗深,這話從何說起?”
沈千低頭恭敬道:“回陛下,臣曾在密閣翻閱過邊境戰(zhàn)報,發(fā)現(xiàn)三年前雁門關之戰(zhàn)的詳細記錄?!彼D了頓,“匈奴人慣用的包抄戰(zhàn)術,被秦將軍一眼看穿,她以少勝多,用的是…”
“用的是什么?”兵部尚書于風冷冷插話。
沈千看了他一眼:“臣看到卷宗上寫著,秦將軍用的是示弱誘敵,分兵合圍。”
話音剛落,殿內傳來一聲輕咳。
此時另一位老將軍顫巍巍地站了起來:“陛下,老臣當年也在雁門關?!彼穆曇綦m然沙啞,但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,“沈閣主說得…不錯?!?/p>
沈千看到老將軍站起,連忙躬身施一禮,這位老將軍他在名冊上看到過,程昱將軍,一生都奉獻給了大夏,是朝堂上為數(shù)不多的忠臣,幸好對于中山王沒什么威脅,不然也要被中山王誣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