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這大半夜的,我們家人都睡了,我上哪兒去給你整下酒菜?”
“前幾天我看見你大伯給你們家扛來了一包自家自留地里種的花生?!?/p>
季知栩:“……”
“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!”
季首長睡覺淺,年紀越大,睡眠質(zhì)量就越是不好,季知栩上自家廚房跟做賊似的,躡手躡腳,生怕驚動了自家爺爺。
霍競川等了半天才把他重新等回來。
季知栩的手里拎著一兜子帶殼兒的花生,外加一碟子他大伯從自家?guī)淼募t薯干。
霍競川輕車熟路地從季知栩的房間里翻出來兩只酒杯,酒和酒杯都擺在竹床中間,他把另外一邊的位置留給了季知栩。
季知栩反手把門一帶,也拖鞋上了竹床。
花生和地瓜干擺在酒瓶子跟前,他們倆面對著面,一個冷,一個暖,同樣的光束,落在他們的身上,卻硬生生地照出了兩方天地。
“說吧,這回,又是什么事兒?”
霍競川捻起一根地瓜干放在嘴里嚼著,“你讓我先安靜安靜?!?/p>
季知栩差點被霍競川這個不要臉的程度嗆到。
“你大半夜的不睡覺,來我家,就已經(jīng)是在打擾我了,你懂不懂?。俊?/p>
霍競川還讓他安靜安靜?
這不是倒反天罡嗎?
霍競川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一口悶。
辛辣刺激的口感一路灼燒到了胸口。
他等著這股勁兒緩和過去,才像是做好了準備一樣的開口。
“你覺得,姜茶喜歡我嗎?”
季知栩難以置信的看著他,“兄弟,你瘋了?人家是你妹妹!”
“異父異母,也算妹妹?”
“當然算??!”
季知栩來了勁兒,“你今天晚上,就是為了她心煩?”
霍競川剝著花生殼,“算是吧,每次,她只要跟我強調(diào),她是我的妹妹,我就心煩!”
季知栩又給他倒了一杯酒,“你是認真的?”
霍競川涼涼地看著他,“你覺得,我大半夜不睡覺,拎著倆酒瓶子,是來找你開玩笑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