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真萬確!村口都圍滿了人!那熊,比門板還大了去了!”
他的嘴角,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,疲憊,卻也帶著一絲久違的滿足。
推開那扇吱呀作響、有些變形的木門。
陸青山心里正琢磨,哪天讓鐵柱再來把院門修修,一股熟悉的飯菜香氣混合著淡淡的煤煙味撲面而來。
屋里,一盞昏黃的煤油燈跳動(dòng)著,將簡陋的屋子映照得有了一絲暖意。
林月娥正坐在炕沿上,借著微弱的燈光,低頭縫補(bǔ)著什么。
聽到動(dòng)靜,她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計(jì)。
小雪已經(jīng)睡著了,蜷縮在炕梢,小臉蛋因?yàn)槲堇锏呐瘹舛兊眉t撲撲的,小嘴巴還微微嘟著,嘴角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,也不知道在夢(mèng)里吃到了什么好東西。
林月娥聽到屋門響,她猛地抬起頭,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深深的期盼。
當(dāng)看到是陸青山站在門口時(shí),她明顯松了一大口氣,緊繃的肩膀也放松了下來。
她的目光快速在他身上掃過,似乎在檢查他有沒有受傷。
“回來了?!?/p>
她的聲音很輕,像羽毛一樣拂過陸青山的心田,卻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“汪汪!汪汪!”
一道小小的黑影箭一般從炕腳下竄了出來,是金虎。
這小家伙的鼻子尖得很,似乎也聞到了陸青山身上那濃烈的、屬于山林與獵物的特殊氣息,興奮地在他腿邊繞來繞去,又蹦又跳,短短的尾巴搖得像個(gè)小小的撥浪鼓。
它用小腦袋親昵地蹭著陸青山的褲腿。
陸青山彎腰,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金虎毛茸茸的腦袋,小家伙舒服地瞇起了眼睛,喉嚨里發(fā)出咕嚕咕嚕的聲音。
“飯做好了,就等你呢。”
林月娥放下手中的針線活,略顯局促地站起身,轉(zhuǎn)身去灶房端菜。
她的聲音里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。
很快,桌上便擺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苞米碴子粥。
一碟剛炒好的白菜,還帶著鍋里的熱氣,旁邊是兩個(gè)金黃的窩窩頭。
簡單,甚至有些寡淡。
陸青山卻覺得,這屋子,這飯菜,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讓他心安。
他坐在炕沿邊的小板凳上,端起嶄新的大瓷碗,顧不上燙,呼嚕呼嚕地喝著粥。
實(shí)在是餓狠了,胃里空得發(fā)慌。
林月娥默默坐在他對(duì)面,燈光下,她的臉龐柔和,眼神卻有些復(fù)雜地落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