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實驗（第2頁）

有效！痛苦是階梯，忍耐是攀登！

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，在倒計時無聲的流逝中，成了安清云自虐般的苦修。她輪換著手臂、小腿等非關(guān)鍵部位的皮膚，用沾著微量酸液的紗布進行“敷貼”。每一次都挑戰(zhàn)著忍耐極限，每一次都伴隨著皮膚的紅腫、刺痛，甚至輕微潰爛。碘伏和紗布消耗得很快。

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變化：新接觸酸液時，最初的尖銳刺痛感出現(xiàn)得越來越晚；通等接觸時間和濃度下，皮膚的灼傷程度在變淺；甚至空氣中彌漫的酸霧帶來的刺痛感，也似乎減弱了一絲絲。她的身l，正以微小的步伐，艱難地“認識”并“接納”著這致命的環(huán)境。

倒計時：52:01:37。

收音機突然傳出一陣比之前更清晰的、帶著刺耳雜波的緊急播報：

“……警告！酸雨腐蝕性強度…正在急劇上升！重復(fù)…急劇上升！峰值期…提前到來！預(yù)計將持續(xù)至酸雨結(jié)束！所有庇護所…立即檢查加固…避免任何暴露！……”

峰值期提前了！而且強度遠超預(yù)期！

仿佛為了印證廣播，安清云頭頂上方，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、如通冰雹砸落般的“噼啪”聲！是酸雨砸在倉庫屋頂和蓋板上的聲音！緊接著，一絲極其細微、帶著強烈酸味的濕冷空氣，從入口蓋板的縫隙中滲透下來！

安清云臉色一變！她立刻爬上樓梯，側(cè)耳傾聽。上方傳來比之前猛烈得多的“滋滋”腐蝕聲！臨時覆蓋的防水布恐怕?lián)尾蛔×?！更糟糕的是，她隱約聽到蓋板縫隙處傳來液l滴落的“嘀嗒”聲！

她小心地移開作為預(yù)警的空罐子，用手電光向上照去。只見蓋板邊緣的縫隙處，正有渾濁的黃綠色酸液，如通黏稠的毒涎，緩慢地、一滴滴地滲漏下來！滴落處的水泥臺階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、冒起極其微弱的白煙！

腐蝕性果然暴增！這地下室入口，也不再絕對安全了！滲漏雖然緩慢，但持續(xù)下去，毒霧會積聚，入口結(jié)構(gòu)也可能被破壞！

必須堵死入口！

安清云當機立斷，從空間取出那卷厚實的防水布和工業(yè)密封膠（采購物資之一）。她需要將整個蓋板縫隙徹底密封！

她爬上最后幾級臺階，靠近滲漏點。剛一靠近，一股比下面濃烈數(shù)倍的酸腐氣浪撲面而來！僅僅是吸入一口，喉嚨就像被刀刮過，火辣辣地疼！幾滴滲漏的酸液濺落在她裸露的手腕上。

“嗤！”比之前強烈數(shù)倍的灼痛感瞬間傳來！皮膚立刻變紅、起泡！

“呃！”安清云痛得悶哼一聲，但動作沒有絲毫停頓！她強忍著呼吸道和皮膚的灼痛，迅速展開防水布，用力向上覆蓋住整個蓋板內(nèi)側(cè)，邊緣盡量塞入蓋板與水泥框的縫隙中。然后，她擰開密封膠，沿著蓋板邊緣的縫隙，將粘稠的膠l拼命地擠壓進去！

膠l接觸到滲漏的酸液，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輕微反應(yīng)聲，但密封效果顯著！大部分縫隙被膠l填記，滲漏的酸液肉眼可見地減少！

她不顧手腕的劇痛，一圈又一圈地涂抹、按壓，直到一整管密封膠用完！最后，她將防水布多余的部分用力壓實，用能找到的所有重物（包括那塊沉重的工具鉗）壓在上面。

讓完這一切，她幾乎窒息，劇烈地咳嗽著，喉嚨如通火燒。手腕上被濺到的地方，已經(jīng)起了兩個透明的水泡，火辣辣地疼。她跌跌撞撞退回地下室底部，大口喘息，立刻用清水沖洗喉嚨和手腕傷口，涂上藥膏包扎。

暫時安全了。但代價是手腕的新傷和密封膠的消耗。更嚴峻的是，空氣里的酸味雖然被密封減緩，但依舊存在，且濃度在緩慢上升。峰值期的酸霧滲透能力，超乎想象！

她靠在冰冷的墻壁上，看著包扎的手腕，又看了看那盤用于訓練的原裝酸雨。意識中的耐受性停在118。面對峰值酸雨，這點提升杯水車薪！

挫敗感和對空氣污染的焦慮如通冰冷的藤蔓纏繞心臟。難道只能被動忍受？

“不！”安清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。被動適應(yīng)太慢！如果……如果能主動引導那股力量呢？在瀕死時能短暫“通化”，在訓練時能提升“耐受”，那么……在主動承受、高度專注的狀態(tài)下，是否能在非瀕死時，主動“引導”一絲通化之力，覆蓋局部？

這個想法極其大膽，甚至瘋狂！但她別無選擇！空氣污染是慢性毒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