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對周芷寧來說,不管她此刻過得如何逍遙安逸,她最恨的人在她面前,并且時(shí)刻威脅她的安全,她如何不怕?
藺拾淵要她下去,是要她在最恨的人面前,看著敵人顫抖,恐慌,跪地求饒,吃不下睡不著,日夜不得安寧。
姚青凌聽著琴音,沉默。
但她并非沉溺在這優(yōu)美的琴音中,而是在想象,周芷寧看到她害怕恐懼的模樣;也可能是她趾高氣昂,仗著新靠山,對她不屑一顧,說一句,“你能奈我何?”
過了會兒,姚青凌開口,十分平靜地說:“不用了?!?/p>
藺拾淵挑起一側(cè)眉毛,覺得她要么是太善良,要么是懦弱。
可能她之前被這個(gè)女人欺負(fù)得太狠,都不知道該怎么教訓(xùn)回去。
他說:“我陪著你,她不敢對你怎么樣?!?/p>
姚青凌看他凝重的神色,大約猜到他在想什么,笑了笑:“我不是怕她?!?/p>
頓了下,她道:“我有個(gè)更好的主意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她說。
藺拾淵疑惑地看她一眼,但還是依她所言,帶著她走了。
跟來時(shí)一樣,摟著她的腰。
他們這一次,落在別苑的門口。
兩只紅色大燈籠安靜地垂掛在屋檐下,風(fēng)一吹,輕輕搖晃。
琴聲被風(fēng)勾了出來,距離遠(yuǎn)的緣故,聽著有些縹緲。
路過的人,只當(dāng)哪位老爺抱著美人正在尋歡作樂。
姚青凌盯著那扇緊閉的紅漆大門,神色間帶上了狠色。
她叫藺拾淵弄來一桶黑漆,在兩扇大門上分別寫下幾個(gè)大字:“周氏芷寧,吾知道你在這里,開門!”
寫完,她將碩大的毛筆一丟,拍了拍手。
瞧一眼盯著大門看的藺拾淵:“走了?!?/p>
男人回頭,她已大步朝前走。
藺拾淵跟上,覷了覷她。
她這會兒心情很好的樣子。
他問:“為什么這么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