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火柴都金貴的年頭,這玩意兒值幾十塊?!
狂喜和求生的火焰瞬間點燃。
“黑市!”張建軍眼神銳利如刀。
系統(tǒng)提示的價值,是唯一的希望!而黑市才能把希望變現(xiàn),他死死攥住打火機,像攥住了救命稻草。
“咕嚕?!倍亲永坐Q般抗議。
餓!必須先弄點吃的墊底,不然走不到黑市就得凍斃街頭。
他忍著眩暈在冰冷的屋里翻找。墻角破瓦罐里半罐渾濁涼水。炕頭幾件餿味破爛。最后,在炕席底下,摳出小半塊硬得硌牙的窩頭碎渣,沾滿了灰。
張建軍閉眼,把碎渣塞進嘴里,用冰水硬沖下去。一股酸澀霉味直沖天靈蓋,但他強迫自己咽了。胃里有了點微不足道的填充感。
“閻老西,半塊窩頭…這賬,記下了?!睆埥ㄜ娞蛱蚋闪训淖齑?,眼中戾氣一閃。
套上所有破衣服,草繩扎緊腰,張建軍深吸一口凍肺的寒氣,推開了吱呀作響、漏風(fēng)的破木門。
寒風(fēng)像鞭子抽在臉上,四合院里靜悄悄,天剛蒙蒙亮,各家煙囪冒著青煙,空氣里飄著熬粥的米香,勾得他腸子打結(jié)。
剛溜到前院,西廂房門“吱呀”開了。三大爺閻埠貴,裹著洗得發(fā)白的舊棉襖,斷腿眼鏡用膠布纏著,端著搪瓷尿盆正要往外倒。
看見張建軍,閻埠貴小眼睛一瞇,鄙夷和警惕毫不掩飾,活像看一只偷油的老鼠。
“喲?建軍吶?”閻埠貴拖長調(diào),陰陽怪氣,“大清早的,又去哪‘奔食兒’?昨晚院里鬧耗子,啃了我家半塊窩頭!那動靜,嘖嘖,跟賊一樣!你沒聽見?”
指桑罵槐!老狗!
張建軍腳步猛地釘?。』砣晦D(zhuǎn)身!臉上沒有一絲往日的畏縮討好,只有冰冷的煞氣!
他嘴角咧開,露出白牙,眼神像刀子刮過閻埠貴的老臉:
“三大爺,早啊。”聲音不高,卻像冰碴子掉地上,“睡得沉,就夢見有人欠我半塊窩頭,利滾利,滾成了磨盤大的金磚,硌得我心慌!這不,天一早就趕緊出去找個地方,把這金磚…變現(xiàn)!”他故意把金磚、變現(xiàn)咬得嘎嘣響,眼神挑釁。
閻埠貴被這眼神和話噎住,端著尿盆的手僵在半空,老臉漲紅。
張建軍嗤笑一聲,不再廢話,轉(zhuǎn)身就走!腳步又沉又快,帶著一股狠勁兒!忍?忍你麻痹!
身后傳來閻埠貴氣急敗壞的尖罵:“小畜生!野種!還金磚?餓不死你個沒爹媽的賊骨頭!一家子絕戶……”惡毒詛咒在寒風(fēng)中飄蕩。
張建軍攥緊的拳頭指節(jié)發(fā)白,嘴角卻勾起一抹狠厲的弧度。罵吧,老東西,很快讓你哭都哭不出來!
——
走出四合院大門,站在南鑼鼓巷冰涼的青石板路上,張建軍才松了半口氣。他左右看看,根據(jù)原身記憶那點模糊指引,朝著城北方向走,那邊有鴿子市,黑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