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礫摩擦:“對不起……對不起!是大哥錯了……全都是大哥的錯!我不該信她的話,不該……”
“閉嘴。”
楚眠的嗓音冷如利刃,生生割斷他卑微的哀求。
她俯下身,指尖扣住他的下頜,逼迫他抬眼對上自己。
她的鳳眸中燃著嗜血的寒光,帶著徹骨的諷刺與漠然:“楚正璽,你覺得一句對不起,就能抵掉你以往的惡行,抵掉我暗牢十日的生不如死?抵掉被剜去靈根的痛?”
“妹妹,我……”楚正璽唇齒顫抖,呼吸急促,心口像被利劍貫穿,血淋淋的悔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,“我當時……被楚寧蒙蔽了,我以為你……”
“你以為?”楚眠低笑,面色冷若冰霜,“你以為她說什么就是什么,你以為我生來低賤、該被踐踏?你以為——”
她話鋒陡轉(zhuǎn),笑意驟冷:“你以為,我會原諒你?”
這句話,像一柄釘死棺木的釘子,釘進他的心臟,讓他徹底窒息。
楚正璽身體一顫,瞳孔驟縮,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,絕望如野獸般啃噬著他。
他曾經(jīng)高傲無比,何時如此卑微過?
可面對她,他甚至連乞求的資格都沒有。
他做過的錯事,實在太多太多。
“妹妹……”他的聲音輕得像風中殘燭,“你要怎么做……都可以。只要你不恨我……”
“恨你?”楚眠笑了,唇角緩緩勾起,笑意妖冶,像盛開的曼陀羅,妖艷而致命,“不,我不會恨你?!?/p>
她俯身,輕貼在他耳畔,聲音低得像來自地獄的魔咒:“你——還不配被我記住?!?/p>
他在她眼中,已然成為死人。
楚正璽瞳孔猛然收縮,心口仿佛被生生剜開,一股冰冷絕望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。
不配……被她記住?
他的唇顫抖,想開口,卻發(fā)不出一點聲音。
她甚至連“恨”都懶得給他。
那一瞬,楚正璽才真正明白,他對她而言,已經(jīng)連仇敵都不如。
楚眠緩緩直起身,指尖輕輕掠過他的肩,卻像拂過一塊冰冷的石頭,帶著徹骨的諷刺。
她轉(zhuǎn)身,紅衣翻飛,仿佛燃燒著滔天怒焰。
身后,封無燼靜靜立著,眉目冷峻。
他沒有插話,只在她經(jīng)過身旁時,默默護她。
楚眠走到桌案前,目光一掠,落在那個鎖著的木匣上,眸底閃過一絲冷色。
琉璃火晶。
她緩緩伸手,指尖覆上木匣,輕輕一按,靈力激蕩,“咔噠”一聲,鎖扣碎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