臥室內(nèi),喬玖慈端坐在輪椅上,脊背挺得筆直。
對面的白墻上,是她用口紅寫下的控訴遺書,滿墻血一般刺目的鮮紅,字字刺目。
她拿起打火機(jī),毫不猶豫地點燃了真絲床帳。
跳躍的火苗映在她清澈的眼底,一滴淚無聲滑落。
火舌貪婪地卷上床柱,眨眼間吞噬了大床,直奔輪椅而來……
喬家大門外。
樊賀桉一身高定西裝,站在加長林肯婚車前。
新娘喬羽姻戴著奢華的頭紗,被伴娘簇?fù)碇邅怼?/p>
樊賀桉有些恍惚,直到司儀催促才回過神。
一陣風(fēng)撩起喬羽姻的頭紗,露出精心修飾的臉。
這一刻,他腦中閃過的卻是喬玖慈蒼白倔強(qiáng)的模樣。
他壓下眼底的晦暗。
曾幾何時,他日思夜想,想的都是如何將喬玖慈娶進(jìn)門。
可當(dāng)他被嫉妒沖昏頭腦,說出要娶喬羽姻時,一切就無可挽回了。
他抱起喬羽姻送入婚車。
車隊駛過初見喬玖慈的宴會廳,駛過他們一起看過煙花的跨江大橋……
回憶如刀,一刀刀凌遲著樊賀桉的心。
他按著鈍痛的心口說服自己:犧牲自己的幸福成全她,是對的。
喬玖慈值得最好的。
他早知道她在自己和傅燁之間周旋,但他明白她的處境。
她母親早逝又被繼母欺壓,活得舉步維艱,她只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。
所以他甘愿做她的墊腳石,助她攀上傅家的高枝。
現(xiàn)在他娶了喬羽姻,再無人能阻礙她嫁給傅燁,她可以安心做她的傅家太太了。
此時,路邊忽然傳來驚呼:“著火了!喬家著火了!”
樊賀桉猛地回頭,只見喬家方向濃煙滾滾,火光沖天。
心臟驟然停跳。
灼熱的空氣中飄來路人的議論:
“聽說著火的是大小姐住的房間!她腿腳不便,怕是……”
“哎,燒成那樣,神仙也難救,怕是只?;伊耍 ?/p>
嗡――
樊賀桉大腦有一瞬的空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