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被強行打開。
濃烈的威士忌氣味撲面而來。
昂貴的波斯地毯上,滾落著一堆空酒瓶,樊賀桉穿著皺巴巴的襯衫,麻木地灌下一口烈酒,背部的繃帶隱隱透出血跡。
樊父眉頭緊鎖:“胡鬧!傷都沒好還敢喝酒!”
樊賀桉毫無反應(yīng)。
樊父重重嘆了口氣,沉聲道:“今天是她頭七,追悼會就在南山墓園。你不去送送嗎?”
聽到這句話,樊賀桉空洞麻木的眼眸,才微微動了動
。
一小時后。
黑色勞斯萊斯停在南山墓園外。
喬家別墅的喜慶早已被一片肅穆的白菊取代。
喬羽姻穿著一身黑色香奈兒套裝,眼眶微紅地等在入口。
“賀桉,你來了。
”她迎上來,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,“進去吧,追悼會快開始了。
”
樊賀桉瞥過她泛紅的眼角,漠然移開視線,徑直走向靈堂。
靈堂正中,擺放著覆蓋白菊的骨灰盒和大幅遺像。
喬羽姻撲到遺像前,掩面啜泣:“姐姐,你怎么就這么走了……”
虛偽至極。
樊賀桉眼底掠過一絲諷刺,隨即化為濃濃的自厭。
他沒資格指責別人,是他親手將喬玖慈推向了絕路
。
婚禮當天的鬧劇,讓喬家成了全城笑柄。
喬父見到樊賀桉,臉色鐵青:“你還敢來?喬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!”
樊賀桉面無表情:“是我考慮不周,岳父要如何責罰,我擔著。”
喬父眼神微閃,將他拉到一旁,壓低聲音:“城東那塊地的審批,你打個招呼?!?/p>
樊賀桉了然,頷首:“好?!?/p>
喬父滿意了。在他眼里,女兒的死遠不如實際利益重要。
一種荒謬的悲哀攫住樊賀桉。
喬玖慈在喬家,原來比他想象的更艱難,難怪她會那樣急切地想要抓住他和傅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