疤鼠猛地抬頭,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壓抑著怒火:“委屈?老子們在前線拿命填蟲子的牙縫!回來被當(dāng)怪物看!”
“銹牙那小子……差點把命搭進去,現(xiàn)在被關(guān)在籠子里當(dāng)實驗品!這他媽叫委屈?這叫寒心!”
“就是!楚頭!特使他們到底想干什么?!”
一旁的年輕隊員小七也不憑地開口到。
“我們不是怪物!銹牙更不是!”
其他隊員也激動起來,壓抑的情緒找到了宣泄口。
“夠了!”楚刑一聲低喝,如同冷水澆頭,瞬間壓下了所有聲音。
他的眼神冷冷掃過眾人,帶著鐵血的威壓。
“委屈?寒心?留著你們的命,才有資格喊!死了,就什么都沒了!”
他頓了頓,聲音低沉下來,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:
“記住你們?yōu)槭裁创┥线@身皮!記住長城外面是什么!記住死在蟲子爪牙下的兄弟!不是為了別人的眼光,是為了活著的人還能喘口氣!”
倉庫內(nèi)一片死寂。隊員們眼中的激動慢慢褪去,只剩下更深的麻木和沉重。
“特使在調(diào)查。”楚刑的聲音恢復(fù)了冰冷,“周上校的事,礦洞的事,還有這次任務(wù)…真相總會出來?!?/p>
“在這之前,管好你們的嘴,養(yǎng)好你們的傷。第七小隊,還沒散!”
他最后三個字斬釘截鐵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信念。
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覺得的。
疤鼠握緊了手中的齒輪,鋒利的邊緣刺破掌心,帶來一絲刺痛感。他低下頭,不再言語。
楚刑不再多說,轉(zhuǎn)身走向門口。經(jīng)過那兩名如同雕塑般的衛(wèi)兵時,猩紅的義眼冷冷掃過他們毫無表情的面罩。
“看好他們。要是少一根汗毛,我找你們長官要說法。”
楚刑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尸山血海中磨礪出來的、冰冷的殺氣。
兩名黑曜石衛(wèi)兵面罩內(nèi)微微波動了一下,沒有回應(yīng)。
楚刑大步離開。沉重的閘門在他身后緩緩合攏,隔絕了內(nèi)外。
倉庫里,只剩下壓抑的呼吸聲。
疤鼠攤開手掌,看著掌心被齒輪邊緣刺破滲出的血珠,又緩緩攥緊。
楚刑的話像根釘子,把他們釘在了這里。
活著的人才有資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