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身后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:“年年,在門外發(fā)什么呆,怎么不進去!”
看到我哭到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,我媽心疼萬分。
“你這孩子,怎么哭成這個樣子!媽媽明天就要手術了,你應該高興才是!”
她把我摟進懷里,像小時候哄我上學一樣拍打著我的后背:“不哭,不哭,媽媽以后都會陪著你,我還要看著你和修磊結婚,還要給你們帶孩子呢!”
我再也忍不住,放聲大哭起來。
那天晚上,我和媽媽聊了很多。
我給她介紹自己的公司,計劃著她康復后去哪里旅游,還一起八卦樓下女學生畢業(yè)后會不會和男朋友分手。
以前我總是忙工作,忙著掙錢給她更好的生活,很少有時間和她坐下來聊一聊。
如今才發(fā)現(xiàn)和金錢相比,陪伴才是最珍貴的。
天亮后,我親自將她推進了手術室。
剛在門口的等候椅上坐下,就接到了舒靈的電話,她說要見我。
移植過程大概兩個小時,我想了想還是去了。
病房空無一人,只有舒靈呆呆地看著窗外,臉上的血痕還沒消。
我看了眼時間:“我沒有空和你廢話。取消的方法是什么,直接告訴我!”
舒靈飄忽的視線慢慢移到我身上。
“我要是不說呢,你能拿我怎么樣?”
“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樣,但你如果還敢捐贈,后果你已經(jīng)看到了!”
“距離捐腎的時間沒剩幾天了,說還是不說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?!?/p>
我轉身要走,舒靈卻再次開口:“你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吧?只要我拖著不手術,總能等到失效那天!”
一瞬間我臉色驟變,舒靈望著我得意地大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