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老爺子見狀,冷哼一聲:“你跟你那個父親沒什么兩樣,用人朝前,不用人朝后,一家子白眼狼!安丫頭離開也好,這侯府沒什么好待的,沒地方去的話到陳府來!”
“謝陳老爺,奴家有地方去,這真的不怪世子大人……”
“你不用替他解釋,什么典契不典契,若真有心留你,他們有一萬個辦法處理,不就是覺得你的存在給侯府抹黑了,著急撇清關(guān)系。”
紀墨卿被罵得不吭聲,也不解釋,他心情亂得很,一時間也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想的。
陳老爺看外孫板著臉不說話,越看越像那個忘恩負義的侯爺,想到女兒為了那個人操勞而死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安丫頭,你之后有事沒事可以多來陳府走動,咱們菊香樓的情義可不會因為侯府斷了!”
“嗯,一定叨擾陳老爺,到時您別嫌奴家鬧就行?!?/p>
“哈哈,怎么會,我還覺得家里太冷清了,鬧點好?!标惱蠣斝χ?,看向紀墨卿,臉上那點笑容就淡去,“好了,我走了。沒有安丫頭照料,你剛剛恢復(fù)自己多注意身體,凡是別勉強,什么事都沒有一條命重要!”
“是,外祖父的教誨,墨卿記下了?!?/p>
陳老爺子離開后,屋內(nèi)恢復(fù)平靜,安熙寧正要離開房間,紀墨卿沉聲道:
“你明日就離開?怎么不跟我商量!”
“跟世子大人商量什么?”安熙寧疑惑。
紀墨卿愣住,確實,跟自己商量什么,商量別離開?還是商量晚幾日離開?
“確實沒必要跟我商量!”他喃喃說了句,轉(zhuǎn)口又問道,“你明日幾時離開?夫家來接你嗎?”
“一早吧,自己離開,沒跟任何人說?!?/p>
紀墨卿隨即把麻婆的身契給她:“這是麻婆當初放在侯府的身契,現(xiàn)在交給你了。”
安熙寧接過身契,主動問道:“替麻婆贖身的銀子,奴家給您,您能答應(yīng)讓她離開已經(jīng)是幫忙了。”
紀墨卿眉頭緊皺,覺得他們現(xiàn)在好生分,不知怎么就變成了這樣。
“不需要,麻婆在侯府這么多年,早可以走了,哪用贖身錢?!?/p>
他不要,安熙寧也沒勉強,“奴家替麻姨謝過世子大人。”
這一夜十分平靜,紀墨卿在床上輾轉(zhuǎn)難眠,熬到了第二天早上,早早起身,換上一身錦衣飛魚服,佩戴御賜金銅劍。
她說過想看他恢復(fù)榮光的樣子,這便是圣上御賜的錦衣銅劍,他最令人懼怕的裝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