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血,是我和晏珩之間最柔軟的記憶,我怎么可能不想救他?
可就算是這樣,我仍舊咬緊了牙關(guān),流著淚搖頭。
“陛下,煥兒他是中毒了,我知道有一味草藥,我可以救煥兒的!”
我掙扎著起身想去院子里挖草藥,卻被顧落緊緊抓住腳。
“太醫(yī)早就說過了,煥兒無藥可醫(yī)!蘇玉華,你自己不肯救他,還要演戲耽誤煥兒的病情嗎!”
她語帶哽咽,在晏珩看不見的地方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,輕聲道:“蘇玉華,你真蠢!”
我驀然睜大眼睛,來不及反應(yīng)就被顧落抓緊了手放在她腰間。
“玉華妹妹,你為何要害我!”
我慌忙收回手,眼睜睜看著她像一張單薄的白紙一般,往石階下滾落。
顧落一襲白衣都被鮮血染紅,而我的煥兒從她懷中跌落,重重摔下石階。
“煥兒!”
我撕心裂肺地大喊,沖上前將煥兒摔得四分五裂的身體抱起。
可是太晚了。
他甚至沒來得及喊一聲疼,就在我手里斷了氣。
我麻木地抱緊他,淚水從眼角滑落。
“煥兒,不怕,娘親帶你回家。”
一陣鉆心的痛,讓我連站都站不住,半跪半爬地抱著煥兒,想要將他埋葬在院子里的梨樹下。
一旁,晏珩心疼地扶起顧落,眼中最后一絲柔情也被陰郁取代。
他氣得渾身顫抖:“來人,給朕把這個瘋女人脫光了扔到摘星樓上!”
“她一日不肯舞,就一日不準放她下來!”
我渾身的血都冷了,呆呆地看著晏珩抱著顧落離開的背影。
3
再次睜開眼睛,我不著寸縷地跪在摘星樓上。
見我醒來,晏珩扔下裝滿辣椒水的木桶,狠狠地踹了我一腳:
“要不是你不肯祭舞,大祈怎么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!”
他按著我的脖頸逼我往下看。
摘星樓下,一片熊熊大火,數(shù)不清的災(zāi)民在哭喊哀嚎。
看到我,他們像是發(fā)了瘋一般地躁動起來,大喊著沖到摘星樓下跪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