凍得人臉頰發(fā)木,姜繆下意識閉上眼。
突然頭上傳來微微的癢意才緩緩睜開一只眼,宋墨抬頭用寬大的衣袖替她擋去了風霜。
十五沉著臉從門外重新拉上窗。
屋里又恢復了寂靜。
剛才被風吹亂的發(fā)已經(jīng)被宋墨撥弄開。
露出如水的眸子帶著點點不安望著他。
宋墨的指尖頓在棋盤上,眸色沉了沉。
燭火在他眼底跳動,映出些她讀不懂的情緒。
他沒回答,只轉(zhuǎn)開話題:“城東護衛(wèi)軍,看似是盤爛棋,實則藏著玄機。公主,好眼光?!?/p>
話音一轉(zhuǎn),
抬手落在被宋墨撫平的亂發(fā),姜繆撐著下巴,仔細盯著宋墨,想看出他被人算計的生氣,失望,可是后悔了,除了淡然,再從他眼里看不出一絲別的情緒。
“別人都說,城防軍都是些捐官的紈绔,喝了酒就敢在街上縱馬,連京兆尹都頭疼的火坑,到了夫君口中,怎么成了好的?”
“火坑?”宋墨笑了。
“在別人眼里也許是火坑,但就是這樣別人都看不上的人,交到公主手里,才能成為通天梯。紈绔既能成紈绔,都依仗家里的權(quán)勢,想要和家里的兄長爭出一番天地。用好了,這些人日后都是公主的門生?!?/p>
姜繆勾唇。
是她小看了宋墨,這方面和她出奇的心意相通,她兩年內(nèi)熟背京城布防,朝廷官職排序。
第一個看上的就是城東護衛(wèi)軍。
掌管城門,宮東門。
更是把京中有名的紈绔串聯(lián)在一起。
除了九如,宋墨還是第一次這么合她心意的人。
不。
甚至宋墨和九如有些地方格外相似。
但她注意護衛(wèi)軍不全是為了這些原因。
更是因為,當初長公主和親的馬車,正是護衛(wèi)軍一路相送千里。
姜繆站起身,把那身官袍取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