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,還帶了家伙?”趙珩笑得更猖狂了,“不愧是我南楚的種,夠烈??上О?,你娘當(dāng)年也這么烈,最后還不是被我……”
話音未落,姜繆已撲了上去。她的動作快得像閃電,帶著南楚質(zhì)子營里練出的狠勁,招招致命??哨w珩畢竟是武將出身,幾下就奪過她手里的簪子,反手將她按在桌上:“小賤人,敢跟本王動手?今日就讓你嘗嘗你娘當(dāng)年的滋味!”
就在他撕扯姜繆衣襟的瞬間,望河樓的窗戶突然被撞碎。宋墨坐在輪椅上,被十五推著,如同從地獄里來的修羅,眸中的寒意幾乎要將整座樓凍結(jié)。
“放開她?!彼穆曇艉茌p,卻帶著千鈞力。
趙珩愣了愣,隨即大笑:“宋墨?你一個殘廢,也敢來管本王的閑事?”
宋墨沒說話,只是對十五抬了抬下巴。十五身形如電,沒等趙珩反應(yīng)過來,已卸了他的雙臂。骨骼碎裂的脆響伴隨著趙珩的慘叫,在空蕩的樓里回蕩。
“啊——我的手!宋墨,你敢廢了本王!南楚不會放過你的!”趙珩躺在地上,像條蛆蟲一樣扭動。
宋墨的目光落在他流血的斷肢上,沒有半分波瀾。他看向姜繆,見她衣襟凌亂,眼底的紅血絲比趙珩的血還刺眼,喉間涌上腥甜:“帶公主回去?!?/p>
姜繆卻沒動。她走到趙珩面前,撿起地上的素銀簪,緩緩蹲下身。趙珩看著她冰冷的眼神,突然怕了:“你、你想干什么?我是你……我是你爹啊!”
“我爹?”姜繆笑了,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,“我母親到死都在詛咒你,你配嗎?”
簪尖刺入咽喉的瞬間,趙珩的眼睛瞪得滾圓。
姜繆抽出簪子,鮮血濺在她臉上,她卻像沒看見,只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簪尖的血。
回到侯府時,天快亮了。
姜繆坐在鏡前,任由賴嬤嬤替她擦去臉上的血污。宋墨坐在對面的輪椅上,沉默地看著她,眸中帶著復(fù)雜的情緒。
“黑風(fēng)口的伏擊,是你安排的吧?”姜繆忽然開口,聲音很輕。
“是?!彼文珱]有隱瞞,“我怕你出事,讓人提前動了手?!?/p>
“成功了嗎?”
宋墨的目光暗了暗:“南楚早有防備,沒能得手?!?/p>
姜繆的心猛地一沉。她看著宋墨蒼白的臉,忽然想起他書房里的地圖,想起他咳血的帕子,想起他一次次失敗卻從未放棄的營救……原來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,替她撐起一片天。
“對不起。”她低聲說,眼淚終于決堤,“我不該說你和姜遲一樣?!?/p>
宋墨伸出手,輕輕握住她的手。他的指尖微涼,卻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:“沒關(guān)系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:“你母親,我一定會拿回來。相信我。”
姜繆看著他眼底的堅定,忽然靠在他肩上,像個迷路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