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小鈴鐺,很怕趙瑞剛,可從不會主動說話。
趙瑞剛本在收拾碗筷。
軟軟糯糯的一聲傳入耳中,他像觸電一樣急忙轉(zhuǎn)身。
“寶兒,喊爸爸嗎?怎么了?”
“花花,是爸爸采嗎?”
“是爸爸采的!”
“那,花花好吃,鐺鐺喜歡,每天都能吃花花嗎?”
“當(dāng)然可以!只要寶兒喜歡,那以后咱們每天都吃花花!”
趙瑞剛有些哽咽,又說:“除了花花,爸爸還會給你做香噴噴的白米飯,軟綿綿的大饅頭,還有香香的肉肉,好不好?”
“肉肉好!”
“鐺鐺吃肉肉!”
聽說有肉肉吃,小鈴鐺毫不猶豫地拋棄了花花。
那模樣把趙瑞剛逗得哈哈大笑。
見爸爸笑,小鈴鐺也拍著小手笑了。
終究還是孩子。
說笑間,對趙瑞剛的畏懼少了幾分。
張口爸爸,閉口爸爸,磕磕巴巴地聊了起來。
而小鈴鐺的每一句話,趙瑞剛都非常耐心地回應(yīng)。
彎著腰,聲線柔和,態(tài)度親昵。
劉彩云目睹這一幕,心底觸動。
以前的趙瑞剛可從來不會這么耐心地跟小鈴鐺說話。
今天,這是怎么了?
雞同鴨講般,陪小鈴鐺聊了好久,趙瑞剛繼續(xù)收拾碗筷。
將剩下的槐花瀝干水,放好,準(zhǔn)備晚上做槐花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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豬油罐子也只剩下可憐巴巴的一個油底兒。
歸置碗筷時,特意將破舊櫥柜里的東西又看了一遍。
不得不感慨,生活物資太匱乏了!
破了漆的半人高櫥柜里,只有簡單的三個粗瓷碟子。
兩個小碗,兩個有豁口的大陶碗,還有三個藤條編的大小不一的舊笸籮。
難怪劉彩云瘦得皮包骨頭,小鈴鐺兩歲多還不到二十斤,除了小臉兒上還有點(diǎn)嬰兒肥,身上幾乎是沒有二兩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