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趙瑞剛的解釋,劉忠國和劉守江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等終于反應過來后,劉忠國做的第一件事是跑去關門關窗。
而劉守江也是難以抑制的激動,粗糙的大手來回摩擦著圖紙。
兩個人,都明白了這套圖紙的價值。
尤其是劉守江。
在這個年代,講究師父帶徒弟。
但當過徒弟的都會有體驗,一樣的工具,一樣的材料。
師父隨手打磨出的零件嚴絲合縫,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出的卻歪歪扭扭,純是個廢品。
為啥?
劉守江記得真切,當年為了搞懂里面的門道,他天天揣著供銷社買來的香煙,見著師父就滿臉堆笑,鞍前馬后地跑腿打雜。
整整磨了三個月,才從師父牙縫里摳出幾句竅門。
而按照師父的竅門加工,還真就管用!
從那以后,劉守江看師父的眼神里就多了三分敬畏七分崇拜。
類似的,在車間內,某某老師父隨便點撥幾句就能解決某某難題的傳說,比比皆是,甚至會被穿得神乎其技。
現在,劉守江終于明白了。
這就是“工藝”呀!
以前拎著香煙臘肉孝敬師父,都不見得換來的竅門。
此刻都被明明白白地寫在圖紙上。
劉守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。
只感覺嗓子里發(fā)干,膝蓋骨顫抖。
“妹夫,這么重要的圖紙,你怎么就隨隨便便放在炕上!”
大哥劉忠國聲音都變了調。
趙瑞剛卻笑道:“我不放炕上,怎么給你們?怎么給你們講?”
大江叔張了張嘴,“可是”了半天,卻說不出其他的話來。
在自己看來價值千金的機密,趙瑞剛卻毫不在意地擺放出來。
他真不知該說什么好。
趙瑞剛笑道:“我知道你們顧慮什么。我要說的是,圖紙再珍貴,如果不能造成零件,那都是廢紙一張。所以……”
趙瑞剛語氣陡然變得冷硬,“大哥大江叔,接下來收收神兒,我給你們講一遍,個別地方對你們來說難度偏高,但沒辦法,第一遍只能硬著頭皮聽!”
趙瑞剛瞬間切換成講師模式,劉忠國和劉忠民則挺直腰板,集中精力。
他們都注意到,這個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,身上散發(fā)出一種嚴肅和不容置疑的氣勢。
“這里的進給量要控制在02毫米以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