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瑞剛道:“老楊讓我明晚繼續(xù)去翻譯文件。”
胡秋菊立即瞪大了眼睛:“你想當(dāng)餌?”
趙瑞剛點點頭:“我每天去他家翻譯,只要足夠細致,我連圖紙上的俄文批注都能背下來。只要拖夠天數(shù),全套文件的內(nèi)容我們都能拿到?!?/p>
胡秋菊聽完,也覺得甚好:“那就這么決定了!我們必須要拿到完整的文件!”
趙瑞剛又道:“我還有個不情之請?!?/p>
胡秋菊笑道:“怎么婆媽起來?有什么話直說就是?!?/p>
“萬一中途出了意外,我怕他們會找上彩云和鈴鐺?!边@是趙瑞剛唯一的擔(dān)心之處。
胡秋菊道:“這好辦!我搬去你家住,萬一局勢有變,一來方便應(yīng)對,二來我還能保護你老婆孩子?!?/p>
趙瑞剛等的就是這句話,他深信胡秋菊的身手。
當(dāng)即感激道:“多謝秋菊姐了!”
胡秋菊讓趙瑞剛稍等,自己去收拾行李。
她掀開斑駁的樟木箱,摸出一把裹著油紙的德國造匕首放在桌上。
刀鞘上的鐵十字標識都已磨得模糊,可見是慣常使用的家伙什兒。
她又利落地抽出一把五四式手槍,熟練地檢查了彈匣。
“使過家伙沒?”胡秋菊扭頭問趙瑞剛,“要不要給你整一把?”
趙瑞剛望著她行云流水的驗槍動作,知道她不是說大話。
這個年代,每個生產(chǎn)大隊都有武器庫,公社鼓勵培養(yǎng)軍地兩用人才。
社員們白天扛鋤頭下地,傍晚就背著步槍去打靶。
供銷社甚至還能憑介紹信買到子彈。
他想了想,道:“我就不用了,倒是可以幫我找一把女士用槍。”
胡秋菊也不含糊,又摸出個小巧的牛皮槍套:“那就這把勃朗寧
1906吧。這槍巴掌大,里面有五發(fā)子彈。后坐力小,揣衣服口袋也正合適。”
趙瑞剛接過手槍,道了句謝。
胡秋菊把幾件衣服塞進帆布包,順手將匕首別在腰間,嘴里繼續(xù)說道:
“前兩年邊境吃緊時候,女民兵都發(fā)這槍,看著不起眼,關(guān)鍵時候能要命?!?/p>
說罷,把包往肩上一扛,推門而出:“走,去你家給彩云她們當(dāng)保鏢!”
倆人急匆匆趕回瓦窯村趙瑞剛家時,已經(jīng)時近半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