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胸腔位置卻有焦黑的空洞。
遠(yuǎn)處有幾只腐爛的野兔。
眼睛暴凸如玻璃球,布滿了細(xì)密的血點(diǎn)。
腹部的皮毛溶出可怖的網(wǎng)狀破洞,還露出不少內(nèi)臟。
而再往里靠近一個大罐子的區(qū)域,一頭死去的羊呈跪臥的姿勢。
口腔和鼻孔里有褐色的液體溢出。
縱然胡秋菊上過戰(zhàn)場見過死人,但乍見到這般腐朽密密麻麻的動物尸體還是第一次。
她的胃里突然劇烈抽搐。
還未看清其他細(xì)節(jié),肩膀就被人往后使勁一扣。
“走!”
趙瑞剛低吼聲在耳邊響起。
胡秋菊踉蹌著被拽離了墻邊。
兩人跌跌撞撞逃離了二十多米,才蹲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。
胡秋菊再也抑制不住胃里翻涌的酸水,扶著膝蓋“嗷嗷”地干嘔起來。
嘔了一陣,才抬頭看向趙瑞剛:“怎么會這樣?這兒不是沒完工的軋鋼廠嗎?”
趙瑞剛把行軍水壺遞給她:“先喝口水緩一緩。”
正在這時(shí),廖榮生佝僂著身子從蒿草深處鉆了出來。
“繞到這高墻的西邊,竟然碰到兩個放羊的老漢,說著廢墟對面大隊(duì)的人?!?/p>
廖榮生道,“那老漢說,這里的草肥美許多,所以即便有些距離,也偶爾回來這兒放羊。但從不敢讓羊靠近高墻。高墻下的草,羊啃幾口就會死?!?/p>
胡秋菊也立即將她看到的場景說了出來。
廖榮生摸著下巴沉思道:“這個地方,頗有些古怪啊。”
趙瑞剛思索著,似乎有些思緒,但又不甚明了。
他沉思片刻,道:“這個工廠的情況咱們也算看到了,但有些信息我需要回去再確認(rèn)。天色不早了,咱們先返程……”
話未說完,不遠(yuǎn)處突然傳來踩踏枯枝的脆響。
廖榮生和胡秋菊頓時(shí)警覺起來,從竹簍里摸出槍迅速塞進(jìn)褲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