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,謝羨予剛及冠。
姜臨安勒著韁繩退到邊上,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,一時間心緒復雜。
汝陽王世子體弱,尚且能攀至現(xiàn)在的高位,他若是……
“大哥,這謝羨予來靈州做什么,這人可是個實實在在的煞星?!?/p>
姜玄青和謝羨予同歲,他是只懂得享清閑富貴的,謝羨予威名在外,和他他們不是同路人,這個節(jié)骨眼兒上毫無征兆的造訪,能是什么好事兒。
姜臨安聽了這話回神,“謝羨予只聽命于陛下,我們留在京城的人竟沒有聽到半點兒風聲,這事有些不對,你趕緊回去將這件事告訴爹?!?/p>
不論對方是什么目的,此刻突然出現(xiàn),總歸令人不安。
姜玄青沒有猶豫,立刻調(diào)轉(zhuǎn)馬兒回頭。
周遭圍滿了百姓。
靈州地方不大,但是因為離京城不遠也算繁華,但是這樣排場的大人物還是少有。
且看剛剛冒出頭的隊伍就有七八十人,個個端刀舉槍,一臉肅殺,里頭的貴人必然來頭不小。
再看那金色鹿標,這可是傳聞中的汝陽王世子,誰不想看看這么一位大人物是個什么模樣呢。
就在這時,前頭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。
前頭的侍衛(wèi)緩緩上前,取出一個小杌子墊在地上。
眾人翹首以盼。
“聽說謝世子病弱纏身,有人斷定他活不過二十一歲呢。今日難得瞧見,我得看看他到底什么樣?”
“什么樣,兩個眼睛一個嘴,還能多出一個眼睛不成?!?/p>
“同樣都是兩個眼睛一個嘴,人家可是陛下的寵臣,你呢,一個賣咸魚的,給你嘚瑟起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
馬車里,一只手伸了出來,扶住了車框。
那只手滿是傷痕,背上紅腫起了水泡,看著就滲人。
等等,這是,這是小姑娘的手吧。
盡管再可怕,這只手纖細無辜,一看就不像男人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