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初他憤憤不平,去找明昭把人攔在門口就是為了姜蘭君,要不是為了她,虞子鈞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下場。
是以,就算兩家現(xiàn)在的婚姻還在,能防著兩個人見面就一定要防著。
更別說,姜蘭君這會兒生死未卜,要是讓虞子鈞知道姜蘭君服毒自盡,恐怕他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姜家去見姜蘭君。
虞鏗已經(jīng)做好了決定,眼看著大朝是待不下去了,倒不如棄暗投明。
這幾年來,和謝羨予做對的人就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。
陛下眼盲心瞎,偏偏信著這么個快死的病秧子,連他父親幾次為朝廷征戰(zhàn)沙場是肱股之臣的情意都不顧,眼看著虞家快敗,他自然要盡力挽救。
在哪里做官不是做。
父親迂腐,當(dāng)年陛下要親封他為鎮(zhèn)國將軍,綬一等公爵,他卻偏偏不要,這會兒只守著個四方小院,在京郊過日子,絲毫不為家中的晚輩前程著想。
可是他卻不能。
虞家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番地步,倘若當(dāng)年他父親要是答應(yīng)陛下的賞賜,他們家現(xiàn)在就有一等公爵可以承襲,自己又何必要處心積慮的去想該扶持哪位皇子,該和哪個朝中大臣暗中聯(lián)系。
得知虞子鈞才剛剛醒就鬧著要去姜家,虞鏗二話不說直接去了他的院子,抬手就給了正發(fā)脾氣的虞子鈞一巴掌。
屋子里瞬間安靜了下來,周遭的下人嚇得當(dāng)場就跪了下來,大氣不敢喘。
虞鏗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:“事到如今,你在這里鬧有什么用,外頭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兩家,我看你是昏了頭了。”
虞子鈞臉上火辣辣的疼,卻毫不在意,只是抬頭看他:“父親,我不過是想要去看看蘭君現(xiàn)在的處境如何,是不是她現(xiàn)在很不好,父親,你放心,只要讓我去見她一面就好。”
家里的人越是攔著虞子鈞就越是覺得奇怪。
要是蘭君好端端的,他們又何必這么做,無非是怕自己知道了蘭君再次惹惱了謝羨予。
謝—羨—予!
想到自己被人暗中下了黑手,昏迷至今,虞子鈞一口牙幾乎咬碎了。
如此小人行徑,實在不配這等高位!
有本事就真刀真槍的出來和他打一架,何必要派人守在他回去的必經(jīng)之路上套了麻袋下這樣的狠手。
哪怕修養(yǎng)了這么久,虞子鈞身上一動還是能感覺到肌肉的酸痛。
可見謝羨予下手之狠。
他自己都是這么個情況了,可見蘭君的日子一定更加不好過。
“去見她,你告訴我你去見她做什么,你是能護著她,還是能幫她把明昭給趕走?”
虞鏗頭一回覺得自己的兒子這樣天真。
虞子鈞果然沉默了。
虞鏗冷笑:“你也不看看,這滿朝的文武大臣哪一個是謝羨予的對手,他的身份再加上他的手段,還有陛下的信任,咱們又算得了什么?”
“你既然什么也做不了,跑這一趟也不過是徒增煩惱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