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認(rèn)得這旗——是養(yǎng)尸門的”聚魂幡”,專門用來收集生魂養(yǎng)尸。
可白素衣不是半月前才來鎮(zhèn)上,說要拜他為師學(xué)道的嗎?
他當(dāng)時看她道袍干凈,談吐有禮,還夸她有慧根,如今想來,怕是早有預(yù)謀。
”這只是開始。”白素衣的話音剛落,聚魂幡突然爆出一團黑霧。
九叔的銅錢陣被黑霧一沖,”叮鈴哐啷”落了滿地。
白骨尸王的骨架在黑霧中迅速重組,幽藍鬼火比之前更盛三分,頸椎處的”任”字刻痕也變得鮮紅欲滴,像剛用鮮血描過。
”走!”九叔拽住文才的胳膊往旁一撲。
尸王的鐵鏈擦著他耳尖砸進石壇,”轟”地炸出個半人深的坑。
秋生連滾帶爬去撿銅錢,卻見白素衣抬手一拋,聚魂幡”唰”地裹住尸王。
黑霧翻涌間,尸王的骨架竟開始往地下沉,像被什么東西拽著往土里鉆。
”想跑?”九叔咬碎舌尖,一口血噴在桃木劍上。
血珠順著劍脊凝成”破”字,他揮劍劈向黑霧。
劍氣撕開黑霧的剎那,白素衣的身影突然變得透明。
她望著九叔,嘴角的冷笑更深了:“任家的秘密,可不止這一具尸王。”話音未落,她化作一縷青煙,只留下張字條飄落在九叔腳邊。
九叔彎腰撿起字條,月光下”任家”兩個字力透紙背。
他抬頭時,尸王的骨架已完全沒入地下,連石壇都跟著往下陷了半尺。
阿黃從亂葬崗入口竄過來,對著地面狂吠,爪子扒得土塊亂飛。
”師父”文才抹了把臉上的泥,聲音發(fā)顫,”那女的是壞人吧?”
秋生蹲在石壇邊,摸著那道鐵鏈砸出的坑:“她咋突然出現(xiàn)的?
阿黃都沒叫”
九叔把字條收進懷里,指腹輕輕壓了壓,想起任家舊宅門楣上那道被人刻意磨掉的符咒,想起半月前白素衣來義莊時,袖口里若有若無的腐臭味——原來從一開始,她就是來探他底的。
”從今天起,”他轉(zhuǎn)身看向兩個徒弟,道袍被夜風(fēng)吹得獵獵作響,”我們不再是單純的道士?!蔽牟艙狭藫项^剛要問,九叔笑著拍了他后腦勺一下,”意思是,咱們要開始干大事了?!?/p>
秋生眼睛一亮,彎腰撿起地上的驅(qū)尸彈:“師父是說,要去任家舊宅?”
”不僅是任家舊宅?!本攀逋鴸|方泛起的魚肚白,手里的桃木劍在晨霧中泛著冷光,”陰陽失衡的根源,六道紊亂的真相這些,我們都要查個明白。”他蹲下身揉了揉阿黃的耳朵,”走,回義莊。
文才去煮姜湯,秋生把銅錢收了——明天,咱們?nèi)ト渭遗f宅。”
文才撒腿往義莊跑,秋生一邊撿銅錢一邊哼起跑調(diào)的小曲。
九叔站在晨霧里,望著亂葬崗逐漸清晰的輪廓,懷里的字條被攥得發(fā)皺。
任家,養(yǎng)尸門,聚魂幡他摸著頸椎處的輪回印記,突然笑了——九世輪回,等的就是今天。
欲知后事如何,請聽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