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個女人。
她身穿一襲樣式古樸的玄色道袍,長發(fā)如瀑,僅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束起。
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,但那孤高絕世,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的背影,卻讓九叔的靈識都為之顫抖。
最讓他瞳孔收縮的是,那個女人的右手之中,赫然握著一枚與他手中一模一樣的青銅禁鑰!
而更讓他感到匪夷所思,甚至顛覆認知的是,在那女子的身后,竟然整齊地站著一排排……身穿現(xiàn)代軍裝的人!
那些人個個神情肅穆,身形筆挺,裝備精良,
古老的道袍,神秘的天門,同款的禁鑰,以及……現(xiàn)代化的軍隊。
這幾個毫不相干的元素,以一種無比詭異的方式組合在了一起,形成了一幅沖擊力極強的畫面,狠狠地烙印在了九叔的腦海深處!
這到底是誰的記憶?是那個神秘聲音留下的?還是……
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傳來,九叔的靈識被強行從那片記憶碎片中彈了出去。
他猛地睜開眼睛,身體晃了晃,臉色一片煞白,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。
“師兄!”
就在這時,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急切的呼喊,緊接著,院門被“砰”的一聲推開,一道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闖了進來。
來者鶴發(fā)童顏,仙風道骨,正是他的師弟,玉虛子。
玉虛子一進門,看到九叔煞白的臉色,頓時大驚:“師兄,你這是怎么了?可是修行出了岔子?”
九叔擺了擺手,強行穩(wěn)住心神,沙啞著嗓子問道:“師弟,何事如此驚慌?”
玉虛子臉色無比難看,他快步走到九叔面前,壓低了聲音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出大事了!天一道長那個老匹夫,正在暗中串聯(lián)各大門派,說你勾結妖邪,行事乖張,已經不配為玄門正宗。他準備在下一次的玄門大會上,徹底將你逐出玄門!”
這個消息,若是放在一天前,足以讓九叔勃然大怒。
天一道長與他積怨已久,處處針對,如今更是要將他置于死地。
然而此刻,聽聞此言的九叔,臉上卻沒有絲毫波瀾,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多抬一下。
他的目光,依舊死死地盯著桌案上那枚冰冷的禁鑰,以及旁邊不省人事的小紙人。
被逐出玄門?
與他剛剛看到的景象相比,與那個深藏在小紙人靈核深處的驚天秘密相比,這些所謂的門派爭斗,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可笑。
他緩緩地抬起頭,看向一臉焦急的玉虛子,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迷茫與深邃。
“這些,我早有預料?!本攀宓穆曇羝届o得可怕,“但我現(xiàn)在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……”
他頓了頓,一字一句,仿佛在拷問自己的靈魂。
“我……到底是誰?”
玉虛子被九叔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得一愣,正要追問,卻見床榻上那個癱軟的小紙人,手指突然動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