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呢,鋼筆什么時候還都行,你還是趕緊去醫(yī)務(wù)室看看,萬一傷到了骨頭,可不是開玩笑的!”
“就是就是?!睂O紅英點頭附和,“你和茶茶之間的誤會也算是解開了,咱們都是街坊鄰居,住在一個大院里,低頭不見抬頭見的,沒必要為了這么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這么較真,茶茶也不是那么小氣的姑娘!”
孫紅英說者無心,白書瑤卻聽者有意。
姜茶不是個小氣的姑娘,那她就是小氣的姑娘?
白書瑤恨極了姜茶那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,可眼下,是她理虧,這口氣,忍不住,也得忍。
“紅英嬸子說得對,是我鉆了牛角尖兒,可是我……??!”
她說著,又沒忍住,慘叫了一聲,小腿那里鉆心的疼,為了讓這場戲看起來逼真,白書瑤特意挑了一條最重的長凳。
還沒出家門她就后悔了,早知道,她挑一條輕的砸下來,肯定不會疼成這樣。
看熱鬧的人群說散就散,沒有人注意到,向來熱心的何美珊這一次,竟然沒有伸手去扶白書瑤。
姜茶的視線一直落在那條長凳上。
這么重的凳子,她一個人剛才都沒抱起來,白書瑤究竟跑得有多快?
竟然能夠一下子把那么笨重的一條長凳撞倒,凳面兒的邊角還能恰巧壓住她的腿?
她收回了目光,恰好對上了何美珊的臉。
不過一眼,她就確定了,何美珊也在懷疑這件事情的不合理程度。
看樣子,白書瑤這一回,是聰明反被聰明誤,失去了一個得力的盟友,只要何美珊不再相信白書瑤的話,那她和媽媽的謠言,就不會再越傳越離譜。
這么小兒科的手段,霍競川怎么可能沒看出來?
就在所有的人即將消失在白家門口的時候,霍競川恰好用一道大家伙兒都能聽到,但又不刻意的聲音呢喃:“我怎么不記得我丟了鋼筆?”
白書瑤心臟一抽,雙腿一軟,險些沒栽到地上。
何美珊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,她這一回,明顯就是被人當(dāng)槍使了。
偏生她還抓不到白書瑤的紕漏,白書瑤利用大家伙兒對她的同情心自導(dǎo)自演出了這么一場大戲,她還在不知不覺當(dāng)中,變成了中傷葉素容和姜茶的劊子手。
何美珊心里頭愧疚啊,偏生這事兒還沒法道歉。
她下定了決心,從今以后,誰要是再敢在家屬院里頭說葉素容和姜茶的壞話,那就是跟她何美珊個過不去,她一定要杜絕家屬院里頭這種捕風(fēng)捉影,以訛傳訛的不良風(fēng)氣。
回了家,葉素容胸口的那揪成一團淤氣還沒有散出去,來家屬院的第二天,就吃了這么大一個啞巴虧,還連累了茶茶跟她一起受委屈,她已經(jīng)開始動搖,這段婚姻,真的有必要繼續(xù)嗎?
要不……趁著還沒辦酒,她再去和霍霆坤偷偷地把離婚申請打了吧!
葉素容愁容滿面,她揉了揉姜茶的頭發(fā),“茶茶,這件事情,讓你受委屈了,等你霍叔回來,我就去跟他說,咱們不住這兒了,如果葉家洋樓那邊暫時沒法兒回去住,那咱們就去你外婆生前留下的另一套房產(chǎn)那里去住?!?/p>
霍競川剛把熱乎的獅子頭放在餐桌上,就聽見葉素容來了這么一長段話。
他眉心一跳,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,這都六點半了,老霍怎么還沒回來?
再不回來,他最心愛的媳婦兒,他寶貝得不行的閨女,就都沒了!
姜茶笑得不行,“霍叔好不容易才把你娶回來,你要是跑了,你忍心讓霍叔天天看著隔壁那套空蕩蕩的房子哭?”
“他才不會哭呢,早知道他在家屬院里還有一朵這么難纏的桃花,我就不會頭腦一熱,跟他領(lǐng)結(jié)婚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