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“豬癮”很重,想到肥而不膩的五花肉,軟爛可口的紅燒排骨,和最愛的五香鹵豬腳,便舍不得從椅子上起來。
“我……我才沒有受不了。”慕榮盛嘀咕道。
“是嗎?那……第二步,割頭?!壁w玖鳶說著,手起刀落。
鋒利的刀鋒落下,豬的脖頸處頓時割開一個大大口子。
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慕榮盛從椅子上躥了起來,捂住了臉躲到一旁小廝的身后。
小廝身形窄瘦,遮擋不住他龐大的身軀,看上去有些滑稽。
趙玖鳶挑眉。她小時候便同養(yǎng)父學(xué)了如何殺豬,這本事,連趙溪冷都不敢學(xué)。
可她是長姐。
若是以后無人為他們殺豬宰羊,難不成他們就不吃了?
所以那時候,她只能硬著頭皮學(xué),哪怕后來整整兩個月吃不下豬肉。
“少爺……要不算了?”小廝有點看不下去。
這殺豬的過程,在鄉(xiāng)下倒是常見的??杉词故青l(xiāng)下,也有不少人不忍心看。
大小姐讓大少爺看殺豬,這不是……這不是要他命嗎?
趙玖鳶微微側(cè)頭,眼神輕蔑:“兄長這就不行了?”
趙溪明也回過頭,有些憐憫地看著他。
她的眼神仿佛在說:這有什么好怕的?簡直還不如她。
“不行”兩個字,和那目光,都觸動了慕榮盛的神經(jīng)。
他尷尬地咳嗽兩聲,強撐道:“誰,誰不行?我……我沒做好準(zhǔn)備罷了?!?/p>
趙玖鳶笑道:“我想也是,兄長那么喜歡食豬肉,總該了解豬是如何烹制的?!?/p>
慕榮盛吸了吸鼻子,為了尊嚴(yán),他咽下口中的酸水,強忍著恐惡心又坐回椅子上。
“據(jù)說,當(dāng)年陛下斬殺謀逆之臣的時候,也是將他們的頭顱斬下,掛在城墻上,以儆效尤?!彼值?。
眼前的豬頭似乎和謀反將士的臉重疊在一起,他汗毛都豎了起來。
但他不想被趙玖鳶看扁,便努力想象著好吃的各種燒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