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握著筷子的手猛地收緊,明明從小到大,吃魚尾巴的都是媽媽,怎么突然就變了。
我假裝專注地挑魚刺,漫不經心地問:
“媽,你生陳峰的時候,是在縣醫(yī)院還是鎮(zhèn)醫(yī)院啊?”
媽媽擦了擦手,開始滔滔不絕地描述:
“在縣醫(yī)院!當時可遭罪了,疼了整整一天一夜”
她連護士的名字、產房的窗戶朝向都說得清清楚楚,爸爸也在一旁補充:
“那天下著雨,我在產房外來回走,鞋都磨破了?!?/p>
他們說得如此自然,連眼神里的溫柔都毫無破綻,可我越聽越冷——這些細節(jié),根本不像是臨時編造的。
“對了,小峰生日快到了,咱們得好好準備準備?!?/p>
爸爸的話讓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突然想起高二那年生日,我請了當時的好朋友黃晶晶來家里吃飯。
那天她還吐槽:
“你家真安靜,要是有個弟弟妹妹多熱鬧。”
當時我笑著說:
“我才不要呢,安靜點不好嗎?”
如果能聯(lián)系上黃晶晶,她一定能證明我沒有弟弟!
可是,我當時還沒有手機,都沒存下她的聯(lián)系方式。
對了,同學錄!
同學錄里有她的電話
想到這,我放下筷子,盡量讓語氣顯得隨意:
“媽,我以前的那些同學錄,你都放在哪了,無聊想翻翻。”
媽媽愣了一下,隨即點頭:
“全都在你床底下的箱子里,你自己去找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