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擠在黃晶晶身邊,問她是怎么發(fā)現事情真相的。
“說起來真是巧?!?/p>
黃晶晶抹了把額頭上的汗。
“我舅舅,也就是剛才的周隊長,前陣子剛在支隊培訓,專門講了侏儒團伙作案的手法?!?/p>
“他們會假扮成小孩滲透進村子,用催眠術控制村民,再把財物洗劫一空。上次隔壁縣就有兩個村子遭了殃,連棺材本都被卷走了?!?/p>
她從包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文件:
“你看,這些出生證明的紙張紋理、公章編號全是錯的。”
“但對咱們普通人來說,誰會天天盯著戶口本研究真假???”
我想起陳峰拽我時那驚人的力氣、村民們空洞的眼神,后頸不禁泛起陣陣寒意。
難怪那些“小孩”總用成人的語氣說話,原來他們都是侏儒。
審訊室里,陳峰終于卸下偽裝。
他坐在鐵椅上,臉上掛著陰鷙的表情:
“算你們運氣好。要不是這丫頭”
他斜睨了眼黃晶晶,“你們村早跟其他地方一樣,人財兩空了。”
據他交代,這個團伙已經作案三年,專挑偏遠村落下手,用聲波催眠配合偽造證件,幾乎無往不利。
“本來都快成功了,就你最麻煩?!?/p>
他突然狠狠盯著我,“心智太堅定,聲波對你們這種死腦筋的人根本不管用?!?/p>
等錄完口供后已經天亮,我立刻動身前往醫(yī)院。
病房里,我爸打著吊瓶睡得安穩(wěn),我終于松了口氣。
“送來及時,酒精中毒沒有生命危險?!?/p>
醫(yī)生摘下聽診器,“再觀察一周就能出院。”
我媽握著我爸的手直掉眼淚,時不時抬頭看看我,眼神里滿是劫后余生的后怕。
半個月后,宣判結果下來了。
陳峰團伙因詐騙罪、故意殺人罪被判無期徒刑。
新聞播報的那天,全村人擠在村委會看直播。
當鏡頭掃過戴著手銬的陳峰時,不知誰喊了句“活該”。
這一切終于結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