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?fù)湎蜿懬嗌剑o緊抓住他的衣襟,將臉深深埋進(jìn)他胸口,肩膀劇烈抖動(dòng)。
“青山…青山…嗚嗚…”
她聲音哽咽,淚水瞬間浸濕了陸青山胸前的棉衣,“我好怕…好怕…”
陸青山感覺胸口一緊,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卡住。
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,輕輕摟住妻子顫抖的肩膀,一下一下地拍著。
他不知該如何安慰,只能用力收緊雙臂,笨拙地像揉面團(tuán)似的撫摸著她的后背。
“沒事了,沒事了…”
他嗓子嘶啞,聲音低沉而有力,“只要我活著,誰也別想再傷害你們?!?/p>
小雪見媽媽哭得那么傷心,也“哇”地一聲哭了出來,小小的身子一骨碌從炕上滾下來,踩著冰涼的地面,眼淚汪汪地奔到陸青山腿邊,一把抱住他的膝蓋。
“爸爸!爸爸!”
她仰著小臉,淚水肆意流淌,卻努力想擠出笑容,“爸爸真厲害!打壞人!”
陸青山彎腰一把將女兒抱起,三人緊緊依偎在一起。
在這個(gè)寒冬的夜晚,在這間簡(jiǎn)陋的泥土屋里,他們終于找到了彼此,找到了這個(gè)家真正的溫暖。
“好了好了,別哭了?!?/p>
陸青山輕聲哄著,用粗糙的手指擦去小雪臉上的淚水,“爸爸保證,再也不會(huì)讓壞人欺負(fù)咱們。”
林月娥慢慢平靜下來,依舊埋在他胸前,聲音悶悶的:“你怎么突然回來了?”
陸青山一震,【山野之心】的感應(yīng)再次浮現(xiàn)在腦海。
他輕聲道:“感覺不對(duì),就趕緊往回趕?!?/p>
林月娥抬起淚眼朦朧的臉,目光中滿是復(fù)雜。
這個(gè)曾讓她絕望的男人,今天卻像天神般及時(shí)出現(xiàn),為她和女兒擋下了一切危險(xiǎn)。
“青山,謝…”
陸青山迅速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,輕輕搖頭。
“別說這話。護(hù)你們,是我該做的?!?/p>
“吱呀——”
門再次被推開,趙鐵柱和劉富貴搓著凍紅的手回來了,富貴手里拎著陸青山情急之下扔在村口的包袱。
“青山哥!那狗日的馬六真是個(gè)慫包,一到村公所就跪地求饒,說腿斷了命都不要了!”
鐵柱忿忿不平,隨即看到屋內(nèi)的情景,撓撓頭有些尷尬,“哎呀,俺打擾你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