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搖了搖頭。
“不用。”我說,“讓他跪著?!?/p>
讓他跪著把自己的尊嚴親自踩進泥土里,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。
他跪了整整一夜,直到第二天清晨,他因為體力不支和高燒暈倒,被救護車拉走了。
從那以后,我再也沒有見過他。
最后一次聽到他的消息,是他因拖欠巨額賠償費,被法院強制執(zhí)行,名下所有賬戶被凍結。
最終為了生存,他只能去建筑工地搬磚砸墻。烈日下他揮汗如雨,再也不見往日的意氣風發(fā)。
而許梔梔,下場也同樣凄慘。
她所謂的許家大小姐和名媛身份,也被憤怒的網友們扒了個底朝天。
她自詡許家大小姐,卻根本不是什么白富美,她只是一個普通工薪階層的女兒。她的名牌包、奢侈品,全都是用高仿a貨撐起來的門面。
一對樸素的中年夫妻看到新聞后,從老家找到了醫(yī)院,在眾目睽睽之下,哭著喊著將她拖回了家。
據(jù)說,她因為受不了巨大的打擊和輿論壓力,孩子流產,人也變得瘋瘋癲癲,被父母關在家里再沒有出來過。
惡人自有惡報。
我看著王律師遞上來的調查報告,心中沒有一絲波瀾。
我只是在想,我的年年。
那天在醫(yī)院,他指認我為壞女人時,那雙驚恐無助的眼睛,成了我心臟上的一根刺。
我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后,親自去了年年所在的國際幼兒園。
隔著鐵柵欄,所有小朋友都在操場上開心地玩耍,追逐嬉鬧。
只有年年一個人孤獨地坐在角落的滑梯下面。
幾個曾經眾星捧月一樣圍著他的男孩,此刻正指著他,大聲地嘲笑著。
“羞羞臉!你爸爸是個大騙子!”
“我媽媽說了,他是吃軟飯的!”
“你不是秦總的兒子了!你是個窮光蛋!我們不跟你玩!”
年年低著頭縮成一團,緊緊抱著膝蓋,不敢反駁一句話,肩膀一抽一抽,像被全世界遺棄了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