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極致的黑,過渡到藍,再到極致的紅,深深淺淺的色彩暈染,最終人的視線落在前景的女子背影上。
淡淡的,只是一抹白。
極具東方美學。
滿展廳的畫,我最喜歡這一幅。
一個人的告別與新生。
“姜梨……”
聲音很輕很柔,仿佛前面是個一觸即碎的夢。
我靜默在原地,五指微微收攏。
初時不敢回頭,這里是國外,每個人都叫我jessica,能叫我姜梨的,都是知道我那段過往的,能用這種語氣叫我的,只能是舊識。
畫展
很快,我坦然了。
五年多來,我早已融入新的面孔,新的生活。
只要我不承認,我就不是姜梨。
展廳很安靜。
身后那人腳步站定,目光灼灼,仿佛我不回應,他就不動。
我實在受不了了,感覺后背都快灼出兩個洞了,這才轉身。
是他!
原來是他!竟然是他!
宋熠。
當初在我下葬之日,對顧沉白大打出手的,就是他!
他是顧沉白的發(fā)小,也是我的鄰居,后來,我與顧沉白相戀,他掌權宋氏,把宋氏的生意重心搬至國外,之后再無來往。
如今陡然見到,我心下駭然,雷霆萬鈞。
但我很快調整了自己,用疑惑和茫然的目光看了他一眼,朝旁邊走去。
“姜梨!”
他的眼尾猩紅,夾雜著一些復雜的情緒。
我轉過身:“先生,您似乎認錯人了?!?/p>
宋熠:“抱歉,你和我妻子實在長得太像。”
我忍不住眼角抽了下。
聽聽你說的什么話!我什么時候成你妻子了?
我忍住懟人的沖動,笑著:“先生真會開玩笑,連自己妻子都能認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