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淚滑過臉頰時,她失去了意識。
霍瑾懷抱著人大步離開,即刻啟程返回京都。
返程不過短短三日,蕭長纓的事卻像是插上了翅膀很快傳遍整個京城,成了眾人的茶余飯后。
皇宮,御書房。
“混賬!他們西塞未免欺人太甚,和親公主也敢做這等不要臉的事!”
皇帝坐在貴妃椅上,抬手就把茶杯扔到了前來稟報的官員何忠賢頭上。
茶杯碎地,頭破血流,跪在地上的臣子眉眼低垂什么話也沒說,眼底卻滑過一道寒芒。
這一年,圣心更加難測,朝中動蕩不安。
年過半百的皇帝身體每況愈下,為了長壽大力興建寺廟求仙問藥,為了享樂廣納后宮增重賦稅,早就引得大臣不滿。
太子與丞相勸了又勸,皇帝卻不肯聽,疏遠太子還貶了丞相的官位……
何忠賢的反心又在此刻蠢蠢欲動,不過下一刻他就聽到了順德公公的通報。
“陛下,霍將軍求見?!?/p>
“宣?!?/p>
聽見霍瑾懷回來的消息,皇帝順了順胸口下不來的氣,吐出一個字。
不多時,霍瑾懷進入殿里單膝跪下行禮。
皇帝沒耐心理會那些虛的,開門見山就是一句質(zhì)問。
“蕭長纓在外與人私會之事,你可知情?”
霍瑾懷臉上八風(fēng)不動:“不知?!?/p>
他的兩個字落下,皇帝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。
“那你就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嗎?”
“讓她傳出這等事,不僅敗壞你將軍府的名聲,還影響大楚?!?/p>
“現(xiàn)在百姓都在傳,西塞送公主來和親就是為了羞辱我們,要朝西塞要個說法?!?/p>
“西塞可汗對蕭長纓十分看重,若是他為此和我們開戰(zhàn),苦的是百姓。”
皇帝看著殿里長身玉立的霍瑾懷,渾濁的眼睛里滿是憂慮。
他嘴上口口聲聲說的是為百姓,想要天下和平,卻要適齡女子選秀、任由貪官污吏橫行。
霍瑾懷眼中淡漠更甚,聲音聽不出喜怒。
“那陛下認為此事該當(dāng)如何?”
皇帝站起身,在案前來回踱步,看著霍瑾懷道。
“不若你就忍忍,朕會堵住悠悠眾口,總之西塞和大楚不能交戰(zhàn)?!?/p>
為了求和,這般荒唐的言論居然都能從皇帝口中說出來。
霍瑾懷愈發(fā)覺得當(dāng)初的自己是被忠心兩個字蒙蔽了雙眼,連這樣的君主也言聽計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