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“她”從霍瑾懷的口中說出來指的自然是姜敏棠。
蕭長纓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受到的凌辱,想起那日姜敏棠在京城被人撕扯的樣子。
為質(zhì)的三年,姜敏棠一開始難以馴服,她的兄長還曾說若是姜敏棠生長在西塞,定然會受西塞歡迎。
后來,姜敏棠的傲骨被打斷,她成了必須輾轉(zhuǎn)在男人身下才能活著的人。
原來……霍瑾懷竟然愛她愛到這個地步,連女子的清白都不在乎了。
“呵呵……姜敏棠……姜敏棠,每一次都是她?!?/p>
“你不知道她被很多男人睡過嗎?她是不干凈的奴隸,她的肚子里裝過多少男人的孩子,你知道嗎?!”
“她在埋葬著萬千楚國冤魂的麓臺上跳舞,為那些將軍敬酒,脫光了給畫師看著作畫!”
“霍瑾懷,你就偏要愛這么一個下賤的女人嗎?!”
蕭長纓眼睛通紅,厲聲的質(zhì)問落在霍瑾懷心里,激起一片漣漪。
一年前,霍瑾懷或許會因為她這些話大發(fā)雷霆,可是現(xiàn)在他不會了。
他越是因她的話失控,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。
嗤笑一聲,他抬手,銀光閃過手筋挑斷。
“施虐者有什么資格說她臟?你既然這么看不起她,那就送你體會她曾經(jīng)經(jīng)歷過的事?!?/p>
“畢竟,你機(jī)關(guān)算計,能引來狼群能在我眼皮子低下把那張畫貼得滿城都是。”
“你也應(yīng)該算得到自己的命吧?”
霍瑾懷的反應(yīng)實在是太冷靜,蕭長纓聽著他的話,止不住地身體發(fā)顫。
“那些事,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……”
她看著此刻臉上還帶著微笑的那張臉,此刻竟然從心底升起來一股害怕的感覺。
手上的疼痛入骨,刀割破血肉的聲音又很快傳來。
她克制不住地慘叫,臉色殘敗。
鮮血濺在霍瑾懷俊美的側(cè)臉上,帶著嗜血殘忍的感覺。
他伸手抹去,在離開時給了她答案。
“在你提及鴛鴦玉的事之后。”
他的聲音淡漠得沒有一絲情感,竟是一時一刻也不曾被她捂熱過。
蕭長纓蜷縮在沾滿鮮血的稻草上,第一次有了想死的沖動。
可是,她又想起她的父汗,想起西塞的遼闊草原,就算是死,她也想落葉歸根。
她這般想著,隨著血液的流逝昏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