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頭受了重傷的母豬試圖掉頭往回跑,卻被早已堵在溝口的陸青山迎面趕上。
一記兇狠的柴刀剁在后腦脖頸上,當場癱瘓。
隨后踩在后背拔出刀,再一刀干凈利落地結果。
另外兩頭被木樁釘住的,也漸漸停止了哀嚎。
最后一頭腿瘸了、瑟瑟發(fā)抖、嚇得癱軟在地的小公豬,眼中充滿了恐懼。
陸青山面無表情,沒有絲毫憐憫,走上前去。
用柴刀快速而精準地割斷了它們的喉嚨。
對敵人的仁慈,就是對自己的殘忍,尤其是在這殘酷的深山老林里。
激烈的戰(zhàn)斗,從野豬群沖入陷阱,到最后一只野豬倒下,其實前后加起來,也不過短短一刻鐘左右的時間。
但就是這一刻鐘,卻驚心動魄到了極點!
每一秒都充滿了生死一線的緊張和血腥搏殺!
當最后一只野豬的抽搐停止,狹窄的溝壑里終于徹底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只剩下濃重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,混合著野豬的臊臭、開膛破肚的糞臭和泥土的氣息,在冰冷的空氣中彌漫。
以及,三個男人粗重得如同拉風箱般的喘息聲。
原本潔白的雪地,早已被染得一片猩紅刺目!
六頭大小不一的野豬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溝壑之中。
有的被藤蔓纏繞,有的被木樁貫穿,有的腦袋開花,有的腹部淌血……
場面觸目驚心,血腥無比。
“呼……呼……呼……”
趙鐵柱猶如一尊修羅戰(zhàn)神,渾身是血,拄著沾滿血污和腦漿的獵叉,胸膛劇烈起伏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
汗水早已浸透了他那件破爛的棉襖,混合著血水黏在身上。
他卻咧開大嘴,臉上是劫后余生的亢奮和不敢置信的狂喜。
樹上的劉富貴也終于支撐不住,“撲通”一聲癱坐在粗壯的枝椏上。
臉色煞白,握著彈弓的手還在微微顫抖。
剛才的驚險和血腥,幾乎榨干了他所有的力氣和勇氣。
他低頭看著下面如同修羅場般的景象,胃里一陣翻江倒海,差點沒吐出來。
陸青山站在溝壑中央,用震得酥麻顫抖的手抓著柴刀,環(huán)視著這一地的“戰(zhàn)果”,胸口同樣在劇烈起伏。
剛才引誘頭豬、躲避沖撞、精準射擊,也耗費了他巨大的心神和體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