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個電話號,可以試試?!?/p>
“哎呀!那可太好了!”趙大志一拍巴掌,“咱們村部那臺老電話還能用,就是有時候不太靈光。青山,要不你現(xiàn)在就過去打打看?”
陸青山點點頭:“行,那就現(xiàn)在去。早點聯(lián)系上,也早點踏實。”
三人起身往外走,林月娥默默地看著陸青山的背影,眼神里閃過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微光。
村公社那間積了些灰塵的辦公室里,老舊的黑色搖把子電話機擺在桌上。
陸青山搖了半天,又對著話筒“喂喂”了好幾聲,總算接通了縣里的總機。
幾經(jīng)周折,電話那頭才傳來一個略顯慵懶的聲音:“喂,國營飯店。”
“你好,我找張建國張主任?!?/p>
又是一陣等待,電話里傳來“咔噠”一聲,一個渾厚些的男聲響起:“喂?哪位?”
“張主任您好,我是山灣村的陸青山?!?/p>
“陸青山?”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,似乎在回憶,“哦,陸同志啊!怎么,有消息了?”
“是這樣張主任,我們村昨天組織人手上山,收獲不小?!?/p>
“光是黑熊就打了一頭,估摸著得有四百大幾十斤。另外還有十幾頭大小不一的野豬,十幾只狍子和鹿。想問問,供銷社這邊收不收?”
電話那頭猛地安靜了幾秒。
隨即,張建國拔高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嘆傳了過來:“啥玩意兒?黑熊?!四百多斤?!陸青山,你沒跟我開玩笑吧?”
“千真萬確,張主任。那大家伙現(xiàn)在就躺在我們村公社大院里呢,不信您可以派人來看看?!?/p>
“好家伙!”張建國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壓抑不住的興奮,“這么說,昨天傳得沸沸揚揚,說你們山灣村打到黑熊的事兒,是真的?還是你陸青山領(lǐng)的頭?”
陸青山心里微微一動,沒想到這消息傳得比他還快。
他簡單把獵物的種類和大致數(shù)量又說了一遍。
電話那頭的張建國越聽呼吸越粗重。
“陸青山同志!你可真是……真是給我們解決大問題了!”
張建國連聲道,“這樣,黑熊、野豬、狍子、鹿,你們村里能處理的,都給我處理干凈,內(nèi)臟下水啥的也都拾掇利索了。我這邊安排一下,大年初五,初五一早,我讓車直接去你們村拉貨!價格你放心,保證給你們一個公道價,絕對虧不了你們山灣村的鄉(xiāng)親們!”
掛了電話,陸青山轉(zhuǎn)過身,趙永年和趙大志正眼巴巴地瞅著他。
“妥了。張主任說,大年初五他派車過來拉,讓我們提前把肉都分割好?!?/p>
“哎呀!太好了!”
趙永年激動得直搓手,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,“青山啊,你這可真是……真是能耐啊!這下咱們村可露大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