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蛇王那啥到一半,蛇王醒了?
難不成,又是夢?!
我來不及考慮夢不夢了,視線瞥見轎簾被掀起的一角外,山脈連綿的景象……
還有轎子呈前端高抬的角度,基本可以確定,他們已經(jīng)帶我進(jìn)山了。
我猛地彎腰站起身,想要掀開轎簾逃出去,可,指尖觸碰到厚重轎門簾的那一剎,我身上的鳳凰鈴?fù)蝗淮蠓陪y光,光線交織成網(wǎng),陡然束縛住我的身體,又害我重心不穩(wěn)跌坐了回去——
那光網(wǎng)越掙扎收得越緊,束束光線像一條條透明魚線,不消片刻就將我沒有衣物遮擋的手腕勒出了血跡。
我吃痛停下身上動作,不敢再亂折騰。
這是我母親下的咒術(shù),她也在防著我逃跑!
我雙手雙腳都被光網(wǎng)緊緊捆住了,沒有其他法子,只能著急沖轎外大聲呼喊:“停轎!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——”
然而,聽見我聲音的喜婆子卻呵呵陰笑起來:
“放你出去?放了你,灰狐大仙可是會找我們算賬的!前天的血雨,就是灰狐大仙給月陰村的警告。
宋鸞鏡,誰讓你不要臉勾引灰狐大仙,現(xiàn)在灰狐大仙點名要你,你自己做的孽,就自己去償還吧!
以后,你就是灰狐大仙的夫人了,要是過了今夜,你還有命活著,那你以后,就風(fēng)光無限了!”
緊接著有中年女人鄙夷接話:“惹誰不好,惹灰狐大仙,小浪蹄子,你因一己之私害了族中那么多人的性命,我真是巴不得你被灰狐大仙弄死在床上!”
“聽說,山里的母狐貍,都是灰狐大仙的小妾,九黎山隔三岔五就會死幾條狐貍,都是被灰狐大仙折磨死的……你一個人,嫁給他,必死無疑!”
“宋鸞鏡,你身上背了這么多條人命,還想讓我們放過你,你害我兒子死不瞑目的時候,怎么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呢!大祭司說得對,留著你就是個禍害!”
我靠在花轎里無助地?fù)u頭辯解:“不是我!在娘娘廟和仙家茍且的人是宋花枝!”
只是不等我多說,轎子外的中年婦人們就怒氣沖沖地拾起地上石子從轎子兩側(cè)垂了紅簾子的小窗口用力朝我擲過來……
邊用棱角鋒利的碎石子砸我,邊啐道:“呵呸!事到如今你還狡辯!還妄圖想拉圣女下水!”
“圣女可是我們陰苗族最圣潔干凈的女子!我們?nèi)缃衩考颐繎暨€用著圣女以純潔之身供養(yǎng)的長生泉水,圣女如果真是那種淫蕩女人,我們怎么可能越來越年輕!”
“你的衣服都被別的男人拿出來了,你還否認(rèn),人證物證俱在,你就是害死我們村那么多年輕男子的罪魁禍?zhǔn)祝∠衲氵@種不干凈的女人,就該送給灰狐大仙,讓他為民除害!”
石子銳利的尖端劃破我手與脖子,還砸傷了我的臉。
碎石子如雨點般從轎外砸進(jìn)來,我緊閉雙眼咬牙蜷縮在轎子一角,沾血的石子落在我的腿上。
我清楚現(xiàn)在無論怎么解釋她們都不會相信,且這群女人瘋起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,包括……把我掐死在半路!
為了不激怒她們,我只能老實閉嘴,瑟瑟發(fā)抖地蜷在轎子里,不再反抗。
難道我真要死在今天了嗎……
還要以這么屈辱的死法,結(jié)束自己的生命。
果然,外婆走了,沒人會保護(hù)我了。
我的母親,只想讓我做宋花枝的擋箭牌、替死鬼。
明明惹事上身的是她,憑什么,要我去給她贖罪。
我不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