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玄也不藏著,然后當(dāng)小潔依偎在他懷里給他喂水果時,卻把這些話和小潔說了。
小潔沒有慌張,反倒是露出一種平靜的笑,然后道出一句:“抄書那些年,奴家抄過一句話,叫‘人不知而不慍,不亦君子乎’,奴家自非君子,卻也不會因為他人的不知而慍怒?!?/p>
寧玄好奇道:“那你究竟怎么想?”
小潔給大公子喂了片東海新來的魚膾,然后美目看向遠(yuǎn)方,露出幾分憧憬之色,道:“奴家家貧,若是按部就班,不過嫁人生子操勞一世。
可隨了公子,卻能在短短數(shù)年里賺到一輩子的錢。有了這些錢,奴家就可以去遠(yuǎn)方看看了。
那時候,奴家不會為任何人留下,風(fēng)去哪兒,奴家就去哪兒。
至于風(fēng)騷,她們說的沒有錯,可奴家也就當(dāng)一次女人,自然想把女人味兒都留給最在乎的人,然后不留遺憾地離開這里?!?/p>
她輕佻一笑,風(fēng)情萬種,可眼中又藏著矛盾和不舍。
那一日起,寧玄就知道自己身邊這個通房丫鬟是個“說謊話不眨眼,死不要臉的東西”。
可是,
他喜歡。
高端的小娘子總能敏銳地察覺到身側(cè)之人的反應(yīng)。
寧玄從噩夢中醒來時,左臂肌肉硬了下。
小潔就醒了。
她張開了眼。
皎潔的月光從外落入,斜于石板上的光格已經(jīng)很窄很窄了。
“公子有心事?”小潔的聲音又變得寧靜從容,不卑不亢,這一刻的她不像是個肆意討好公子的通房丫鬟,而像個公子的紅顏知己。
寧玄正在回憶夢境。
夢境中,那撞山熊妖是天亮后來的,那這是不是一種暗示?
暗示那熊妖真實到來的時間就是天亮后?
夢里,他能心懷死志,拼死搏殺,可只有真正死過的人才會知道死的可怕。
夢里他都那么苦了。
夢外,他難道還要苦?
他為什么要吃苦?
他在夢里都慘成那樣了,為什么到了夢外還要再去生死搏殺?要知道,這一次他面對的可不是一只“被削弱了”的撞山熊妖,而是一只完完全全的。
不!或許還不止一只。
寧玄忽的一翻身,騎跨在了小潔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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