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寧幾乎是跪著撲過去,紅著眼睛搶走了她手里的剪刀,“媽!不要這樣,會有辦法的!”
“安寧??!”
李春芳已經(jīng)被病痛折磨得沒了點血色,她緊緊抓著安寧的手,淚流滿面看著她,眼底帶著懇求。
“好閨女啊,媽真的要疼死了!你要不要不去找找小陸吧”
安寧怔怔地看著李春芳,眼淚從眼眶滑落。
“媽知道,當(dāng)年是媽的錯已經(jīng)沒有臉再去求小陸但是小陸他家大業(yè)大,一定會有辦法的”
李春芳痛哭流涕,握著安寧的手緊了又緊,“媽真是寧愿直接死了,也受不了鉆心的痛啊”
安寧低下頭,臉色蒼白,淚如雨下。
“好”安寧含淚點頭,“你堅持一下。”
御河公府。
偌大的客廳燈火明亮,空無一人。
寬大的黑色真皮沙發(fā)上,隨意地扔著一部顯示著來電通話的手機(jī)。
手機(jī)響了很久,卻無人接聽。
二樓書房沒有開燈,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(jìn)來,落在窗邊男人頎長的身影上。
一身黑色西裝,白色襯衣領(lǐng)口熨燙平整,系著一條外套同色領(lǐng)帶,周身散發(fā)著清冷矜貴的氣息。
男人站在窗前,左手插兜,右手捏著一只透明玻璃酒杯,寬肩窄腰長腿比例完美。
銀色的月光灑在他精致深邃的五官,淡漠疏離的眼神眺望著懸掛在天上月亮。
“陸西宴,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,我只是跟你玩玩而已,你別像狗一樣賴著我趕不走?!?/p>
“兒子,爸爸這次正好要去國談生意,順便去給她帶個消息,讓她回來見你?!?/p>
“西宴啊,你怎么就這么不聽話呢!如果不是你的這份執(zhí)念,你爸就不會出事!你爸爸死了,讓媽媽怎么活啊!”
“二少爺,您的手怕是再也不能賽車了。”
四年前的無數(shù)張面孔,無數(shù)句話語在寂靜的夜晚鉆進(jìn)男人的耳朵。
一滴淚從他眼角滑落,被他抬手抹去。
用力地捏著手里的酒杯,仰頭一口飲盡。
書房門被人輕輕敲響。
“少爺。”
管家李泉站在門外,輕聲提醒,“您的手機(jī)落在樓下了,剛剛有個電話一直在響。”
昏暗矮小的房間里,幾個打出去的電話成了李春芳的救命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