賜婚的危機暫時躲了過去,但她仍舊不能松懈,只因堯國使臣再有五天就要到了!堯國公主一到,她還有勝算嗎?
巨大的壓力壓覆在昭嵐的肩上,偏她還不能表現(xiàn)出來,只能裝作云淡風(fēng)輕的模樣。
道罷此事,昭嵐就此告辭,回往絳雪軒。
與此同時,景陽宮中,得知皇兄到寧心殿求娶公主,七皇子難以置信,
“皇兄,你怎么回事?太后說這是莊王的離間計,她交代你不要當回事,定要堅持娶衛(wèi)姑娘,你怎的突然要求娶公主?你堂堂啟國王爺,如若娶了外邦公主為妃,豈不是少了助力?”
趙啟澤暗嘆老七把太后的話當圣旨,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處境有多危險,
“皇上已經(jīng)到太后跟前說出那番話,即便太后解釋了,你認為皇上真的不會起疑心?一旦我娶衛(wèi)姑娘,皇上必定會懷疑我與太后有勾結(jié),所以我得主動求娶公主,才能打消皇上對我的顧慮?!?/p>
七皇子恍然大悟,“原來皇兄是在避開皇上對你的疑心,可這也太冒險了吧?萬一皇上答應(yīng),真的將公主許給你,你豈不是得不償失?”
趙啟澤不是沒考慮過這種可能,他之所以冒險,不僅僅是拼運氣,也是經(jīng)過深思熟慮的,
“皇上若真有此意,早在校場之時就該直接賜婚,但他當時并沒有那么做,那就證明他其實沒那個打算。再者說,安國想換回三王子,就該將公主嫁給皇帝,而不是我這個王爺,很明顯,公主并不愿嫁給我,即便我提出,她也會想方設(shè)法的拒絕,你說的那種可能,不太會出現(xiàn)?!?/p>
他有自個兒的謀算,七皇子也就放心了,只要他不會一時沖動,胡來就好。
放寬心的七皇子不由好奇,“你看到那位公主的長相了?她長得如何?是美是丑?”
若單論容貌,那自然是沒得說,昭嵐公主鹿眼靈動,櫻唇紅潤,小巧的瓊鼻又挺又翹,五官恰到好處的鋪陳在她那張鵝蛋臉上,單就看了那一眼,她很快便覆上了面紗,可那一眼卻至今烙印在趙啟澤的腦海之中。
但他不太想過多評判公主的相貌,畢竟那是安國送給皇帝的女人,他說得太多,不合時宜,好似他惦記皇帝的女人似的。
盡管老七與他走得近,他也不會完全信任。梁錦湘的事,老七只字不提,這件事成了趙啟澤的心頭刺,他意識到自己不該對任何人抱以十分的信任,皆該有所防備才是,
“安國送來討好皇上的公主,自然是貌美如花的,我只看了一眼,記不大清楚了?!?/p>
因著趙啟澤對老七已經(jīng)不再信任,他也就沒提兩人眼睛相似一事。
而他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,是因為小祥子拿到了梁錦湘的畫像。
仔細對比之后,趙啟澤發(fā)現(xiàn)兩人也就眼睛相似,至于下半張臉,說像吧!也不怎么像,說不像吧!似乎又有那么一點兒神似,他沒有看全公主的整張臉,單就那一半臉而言,他認為公主應(yīng)該不是梁錦湘,興許只是容貌有幾分肖似而已。
再者說,失憶的是他,其他人沒有失憶,公主若真的是梁錦湘,是他昔日的戀人,那她看他的眼神應(yīng)該會很特別才對,可公主面對他時只有冷漠和不耐,并無有情之人的溫柔繾綣。
多番論證之下,趙啟澤認定公主并非梁錦湘本人,他不該為一個猜想就放棄自己的道路,眼下他唯一的助力便是太后,他必須好好把握住,跟衛(wèi)家女聯(lián)姻才是他該做的,但在此之前,他必須想法子消除皇帝對他的疑心,而今日這場戲便是這個目的。
他主動求娶,是公主不同意,那就不賴他了。
宮中的每個人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,但當利益沖突之時,誰又能笑到最后?
昭嵐的算盤打了這么久,至今沒個定論,住在宮外的安國使團派人來傳話,催她快些拿下皇帝,可這是她能決定的嗎?最近這幾日,趙啟越都沒再來過絳雪軒,明擺著他在等堯國使團,等著權(quán)衡利弊,她再怎么著急也無用啊!
五日之后,堯國使臣到訪,啟國皇帝擺宴迎接。
王公大臣和一眾妃嬪皆受邀出席,怡妃打扮得光鮮亮麗,心情大好的她一到延慶殿,登時沒了笑臉,只因她看到了昭嵐公主的身影。
今日的昭嵐身著紫藤色襦裙,微微卷曲的青絲間系著紫羽絲帶,紫羽隨風(fēng)搖曳,輕盈靈動,饒是容顏被一方紫紗遮覆,她也是人群中極為奪目的一抹色彩,以致于怡妃一眼便看到了她。
一看到那雙眼睛,她便不自覺的想起梁錦湘,心里不自在的怡妃看她不順眼,轉(zhuǎn)向上前,擋住昭嵐的去路,
“皇上宴請堯國使團,你一個安國公主來湊什么熱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