點(diǎn)滴已經(jīng)掛了三瓶,她躺在床上,穿著藍(lán)白相間的病號服,額頭沁了一層又一層擦不干凈的冷汗,零碎的仿若漂浮海面的碎冰塊,稍稍用力就被海平面翻落。
邊煬接過護(hù)工手里的毛巾,彎腰,輕輕擦拭她的臉頰和脖頸。
“不要”
她像是陷入難以自拔的噩夢中,鼻翼上滲出了汗,渾身緊繃著,傷口都有要崩裂的痕跡。
夢里,她眼睜睜的看著,恍若惡魔般的孟詩蕊,拿起刀子,捅進(jìn)了邊煬的身體里。
邊煬倒在地上,血流了一片。
無論她怎么哭喊他的名字,都無法得到任何回應(yīng)。
“邊煬!”
她猛地睜開眼睛,重重的喘息。
邊煬快步走過去,握住她的手,“小雨,沒事,緩一緩,別擔(dān)心,沒事了?!?/p>
他一遍遍的重復(fù),微啞的嗓音讓唐雨空洞的眼神,漸漸有了焦距。
她直勾勾的看向面前的邊煬,完好無損的邊煬,看了好大一會兒,眼睛里已經(jīng)漫起一層水霧,“邊煬”
出來的聲音沙啞的仿若經(jīng)過一層磨砂。
“我在。”他說。
“我能抱抱你嗎”
唐雨的聲音微微哽咽著。
眼角的淚順著臉頰,沒入枕芯里,她就是太害怕了,怕現(xiàn)在才是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