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記得是一張死契,你問這個干什么?”
“她既已是我的人,那母親可否把這張身契給了我?”
陸夫人稍加思索,轉(zhuǎn)頭吩咐方嚒嚒,
“去我柜子里找來給公子。
“還以為是什么重要的事呢,你第一回開口求人,竟是為了陶小娘,難不成你真的對她不一樣?”
佩蘭眼神顫顫地看過去,陸伯韜唇色極淡地扯了一個笑,
“母親多慮了,我拿著身契,才好控制?!?/p>
陸夫人滿意地點頭,
“現(xiàn)在京城皆知她給你沖喜,治好了你的病,咱們相府向來仁義忠信,自然不能苛待了她,但也不能讓她太過猖狂,忘了尊卑本分?!?/p>
方嚒嚒這就從里屋拿來了一張有些發(fā)皺的身契交給陸伯韜。
他捏著手中薄薄的紙,久久地看了一眼,翻折兩下塞入袖中,轉(zhuǎn)而問起父親身體狀況。
坐了一會,便去政事堂見丞相了,留下佩蘭與陸夫人一起。
“你在那邊可還習(xí)慣,二郎待你如何?”
陸夫人又躺下身子,閑閑地問起。
佩蘭坐在繡墩上輕輕地捶打在夫人的頸背上,想起他晨起都不讓她起,讓她繼續(xù)睡,眼底漾起一絲嬌羞,
“夫人,二郎每日與我同宿,待我極好。想必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善待于我。”
那倒是,他自小順從,雖從不宣之于口,但總在一些細(xì)微處給她留著面子,陸夫人想著他的這些舉動,心里溢出絲絲暖意。
縱然他不是自己所生,這些年的養(yǎng)育之恩,也讓他們成了親生母子一般。
“既如此,你要好生侍奉,二郎正是氣盛的年紀(jì),你要少纏著他,免得縱欲傷身,避子湯要按時喝。”
若是生下了一男半女,京城中的名門貴女就會有所顧慮,所以即便她們偷偷懷了孽種,陸夫人也絕不可能讓她們生下來。
佩蘭沮喪地垂頭,低低應(yīng)下。
“還有那個陶小娘可欺負(fù)你,每日都做些什么?”
念著她是兒時朋友的孩子,父母都已不在,陸夫人動了惻隱之心。
梧桐院的事其實并不多,無非就是每日浣洗衣物,打掃院子,大把空閑時間,陶小娘干活從不挑剔,更談不上欺負(fù)了,佩蘭搖搖頭,
“陶小娘每日干了活,就做香囊,只是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