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軍令如山,哪有寬限的理?”他眼皮一抬,不等兩人再說,“啪”的一鞭子就抽在云熙身上。
云熙疼得肩膀一縮,阿雙在一旁死死咬著牙關,拳頭也不自覺地攥緊了些。
王管事沒搭理她們,繼續(xù)道:“天黑前劈不完,老子的鞭子可不懂什么叫疼人!”
王管事的腳步聲一遠,阿雙趕忙拉過云熙。
掀開她肩頭的衣裳瞧了瞧,這才松了口氣道:“還好還好,只破了點皮,沒滲多少血?!?/p>
云熙想著前世做營妓的種種,還有崔南姝折磨人的把式。
這點兒疼,還真算不了什么,可王管事這回沒下死力,真的只是為了敲打自己嗎?
她不由攏了攏衣襟:“不礙事的,阿雙姐,這不疼,我們接著干吧?!?/p>
阿雙點點頭,抬頭看了眼天色,又看了看云熙:“是得再快點了,要不王管事又來了。這軍營里,咱們這樣的身份哪配得上藥?真要是傷口感染了,那就是死路一條。”
云熙重重點頭。
攥緊了斧柄,掄得更急了。
天徹底黑透時,云熙跟前的柴堆總算是一掃而空。
兩人把劈好的柴捆成兩大摞,癱坐在地上,胳膊累得已經抬不起了。
“走,找點吃的去?!卑㈦p喘夠了氣,拽著云熙就往伙房走。
灶房里就一個火頭軍在燒開水,除了些沒洗的碗筷,別說熱飯,連點米湯渣子都沒剩下。
火頭軍聽到聲音,連眼皮也沒抬,手里的抹布往鍋邊一拍。
“要飯也得趕早,滾遠點!”
兩人就這樣被火頭軍打發(fā)了出去。
阿雙氣狠了:“這群殺千刀的!干了一天活,水都沒給口熱的,真當咱們是驢?!”
云熙卻眼尖,看見墻角滾著幾個小土豆兒,灰撲撲沾著泥,像是沒人要的。
她彎著腰飛快撿了四個,拉著阿雙就往外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