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燁當年跟陳鶴一同窗的時候,還是個孩子,這兩年早就抽條,竄了個子,在加上甚少在京中出現(xiàn),所以陳莊一時沒有認出來他的身份。
至于何營恩,那就更不可能知道。
畢竟他們府里頭讀書最厲害的也不過是送去做了太子伴讀,壓根就進不了國子監(jiān)。
“分明就是你們做得不對!”楊燁躲開了酒盞,怒聲道,“松白兄雖無功名在身,但也不能任由你們欺辱,松白兄,我?guī)阕?!?/p>
說話間,楊燁已經(jīng)轉(zhuǎn)身抓住了盧松的手臂,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口。
“這件事我一定會跟鶴一兄說明白,到時候讓他們給你道歉!”
“站?。 ?/p>
“當老子這里是什么地方,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?”
何營恩拍了拍手,立刻就有人擋在了門口,虎視眈眈地看著楊燁和盧松。
“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,竟然敢來壞我們的好事,你知道我們是誰嗎?”
“把人按住,打!”
“等下!瞧著這小子倒是有些眼熟。”陳莊瞇了瞇眼睛,搖搖晃晃地起身,打量了楊燁一番,若有所思地問道,“你跟鶴一是同窗?”
“我與鶴一還算相熟,曾經(jīng)在府里頭見過,也隨他稱一聲三叔?!睏顭顡踝”R松,看著陳莊說道,“若是松白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,得罪了三叔,還請三叔高抬貴手,莫要跟我們小輩計較?!?/p>
“還是說,松白兄欠了三叔的銀子?”
“我可以替他還。”
“還?”陳莊喝酒喝得眼花,到底沒看出來楊燁是誰,聽到他這么說,忍不住嗤笑一聲,揚眉問道,“他欠了爺兩千兩,你也要替他還?”
楊燁一驚,下意識地轉(zhuǎn)頭去看盧松,畢竟任誰也想不到他怎么可能會欠下這么多銀兩。
“此事是我大意了。”盧松實在是不愿意看到楊燁失望的眼神,下意識地解釋道,“先前國子監(jiān)的幾個同窗尋了我,說有了一本萬利的生意,還說只要拿出五十兩就能賺回來一百兩……”
盧松越說,聲音越小。
一開始的確是賺了,他拿了五十兩換回來一百兩,一百兩換回來二百兩……循環(huán)往復(fù),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已經(jīng)被拴住的時候,一切都太晚了。
“三叔,你竟然在京城放高利?”顧不上罵盧松貪小便宜吃大虧,楊燁立刻扭頭去看陳莊說道,“這是官府明令禁止的,若是真的去告官,只怕三爺未必能討得了好?!?/p>
“哈哈哈……”
聽到楊燁的話,陳莊和何營恩都忍不住放聲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