鶯鈴在旁看得奇怪,小姐怎么又開始管起府中膳食了?這種事情不是一向夫人安排的嗎?
交代完這些,沈亦瑤帶著鶯鈴走出廚房,途徑一處院落,里面?zhèn)鱽砉砜蘩呛康膽K叫聲。
“疼!疼死了!我不學了!救命??!”
沈亦瑤微微蹙眉,這聲音……
對了,這是二繼子陸毅武的院落,今日是她請來的武師為他第一天授課的日子。
朝著那院落走近,陸毅武看到沈亦瑤的身影,就連滾帶爬地朝著她跑過來,哭著喊:“母親!母親你可算來了!”
“這莽夫要我的命?。】炀染任?!”
旁邊的武師秦雄是她從兄長營中請來的老將,此時也一臉愁容,上前拱了拱手,道:“少夫人,我不過是幫武哥兒打開筋骨,這是習武必經(jīng)之路?!?/p>
“武哥兒學武較晚,免不得吃這些苦……”
“你胡說!你根本就是要殺了我!”陸毅武氣得吼叫道:“母親,你這是從哪個犄角旮旯為我找來的這種師傅,分明就是要害我!”
“母親,我不愿學武,你若是再讓我學,我,我就一頭撞死在這!”
陸毅武性子暴躁,瞪著眼睛嚇唬道。
沈亦瑤早就看穿他的空架子,這老二看上去鬧得厲害,實則是個紙老虎,最怕死,骨頭都是軟的。
她掩下眼底冷光,緩緩走上前,溫柔擔憂地看著陸毅武:“毅武,別說這種胡話,哪里疼?讓母親看看。”
“脖頸,手臂,大腿……哪哪都疼!”陸毅武看她擔憂,越發(fā)來勁,嚷嚷著擼起袖子抱怨道:
“你看我這淤青!還有這,也是紫的,母親,我知您是讓我學武,是為我好??梢苍撟鹬匚业囊庠?!”
沈亦瑤看著他這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‘傷’,卻被他說得那么嚴重,心里冷笑。
若非她幼時看過兄長習武,這點痛連傷都不算,會真的以為他受苦了。
前世她為了陸毅武的前途,忍著對他的憐惜,命令他繼續(xù)學,學不會就別吃飯。
實則她也會跟著不吃飯,來陪他。
畢竟這陸毅武,讀書半點天賦都沒有,經(jīng)商半點頭腦也沒有,唯獨長得體格還好,可以選擇習武這條道,所以她就算再不忍心,也得逼著他學。
可如今,她當然不會再犯蠢。
沈亦瑤滿眼心疼地看著他,“真是苦了你了。既如此,這兩日先好生修養(yǎng)身體,等傷勢痊愈了,再決定習武的事?!?/p>
陸毅武忽然愣住了,故作痛苦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。
本以為還要再鬧得厲害些,才能從母親手下免了今日的苦頭,沒想到她這么容易就答應了?
以前她對大哥讀書要求可是很嚴格的。
難不成,是因為自己年歲還小,不急于這一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