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鴻軒?無人在意。
他成了陸府上下乃至外面人人皆知的紈绔少爺,只會在街上廝混的廢柴,卻沒人幫他說一句話。
而自己這個父親,甚至還聽從他繼母的話,誤解他去萬花閣,不分青紅皂白,便痛斥他一通……
一時間,陸安平心里仿佛很不好受。
由于雪瑛的去世,他從這小子出生就不聞不問,直到七八年后漸漸接受了發(fā)妻的離世,才想起這孩子。
結(jié)果這孩子半句管教都不聽,肆意跋扈,經(jīng)常頂嘴,將他這父親有意彌補的心徹底寒了。
直到今日,此時此刻,他才忽然意識到,自己這個做父親的,或許也有錯的地方。
“罷了,吃飯吧?!?/p>
陸安平垂下眼眸,疲憊地說道。
林芳柔和陸毅文這才松了口氣,都一臉不滿地看了沈亦瑤一眼。
念在剛才那句勸和的話上,林芳柔倒是稍稍打消了些沈亦瑤故意挑撥的懷疑。
畢竟沈亦瑤嫁入這陸府半年來,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里,一切都是為了毅文三兄弟。
沒理由會幫陸鴻軒那廢物。
畢竟兩人是叔嫂關(guān)系,就算陸鴻軒得了老爺?shù)钠髦?,也跟她沈亦瑤沒什么關(guān)系。
今日這幾出,純粹證明了這沈亦瑤愚蠢,看不清局勢隨便說話!差點壞了她的事!
可話又說回來。
這死丫頭若不蠢,又如何能一個黃花大閨女,還不到二十,就一心留在他們陸家,為尚未洞房的夫君守寡,教養(yǎng)三個并無血緣的繼子呢?
哼,這么說來,蠢也未必是件壞事。
很快,沉默的一頓飯結(jié)束,陸鴻軒第一個說吃飽了,就起身離開。
若是往日,陸安平少不得要訓斥他幾句。
可這次,卻沒說什么,沉默地放下碗筷,也離開了內(nèi)廳。
沈亦瑤他們也都紛紛起身。
陸毅武全程沒吃東西,還在擺著臉色,林芳柔邊吩咐下人收拾著桌上殘羹,邊關(guān)心著。
另一旁,沈亦瑤默默離開,正要走出門。
陸毅文跟上前,忍不住抱怨道:“母親,剛才你為何說出我去聽雪閣看戲的事?害祖父差點責罰我?!?/p>
沈亦瑤神色冷淡,幽幽地看了他一眼:“文哥兒,讀書累了就應該適當放松,這話就算告訴你祖父,他也挑不出錯來,反倒會認為你誠懇,認定你的確是讀書疲倦了。”
“母你若是說你終日只知道埋頭讀書,從不游玩松懈,你覺得你祖父會信嗎?”
陸毅文聽完,忽然無言以對了。
聽沈亦瑤這么一說,好像也有道理,祖父從未說過只讓他讀書,不讓他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