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朔塵勾唇笑了:“你這丫頭,能清醒過來,有離開陸家的決意,就已是難得。”
“我倒沒想到,你還會托我來收拾你那兩個繼子。”
他頓了頓,語氣漸漸冷下來。
“不過,以前你不是決心要教養(yǎng)好那三個繼子,怎的忽然變了,可是陸家,對你不好?”
沈亦瑤看得出溫朔塵眼底的冷意。
她當初決定為陸鴻洲守寡時,除了父母兄長鶯鈴他們,便數(shù)溫朔塵勸得最努力了。
可那時的她執(zhí)意不聽。
如今做出這么反常的事,難道溫朔塵會懷疑了。
她柔柔地笑道:“溫哥哥別擔憂,妹妹我沒有受欺負,只不過一夜間忽然想通了,那三個繼子皆是忘恩負義之徒,我不該為他們費盡心思?!?/p>
“至于陸鴻洲,他人已死,還有三個那么大的繼子。足以說明,他生前便不是什么專情之人,我又何故浪費自己的歲月青春。”
聽她這么說,溫朔塵雖是還有些疑惑,她為何心思轉(zhuǎn)變?nèi)绱酥?,可依舊滿意地點點頭。
無論如何,她不一心撲在陸家,就還好。
“你能想通這些,我和你哥哥倒是欣慰許多。你不知,自你執(zhí)意要留在陸府,你哥都來我這喝了多少次悶酒?!?/p>
沈亦瑤回想起父母兄長,心里泛起一陣酸澀。
“話說回來,你父母兄長都盼著你早日回家,既然你已想通,何不一紙和離,回相府去?”
溫朔塵緩緩問道,他不明白,這妹妹繼續(xù)待在陸家的意義。
若是想讓那三個繼子荒廢,她不在陸家,自己照樣能輕松做到。
何必浪費這個時間。
沈亦瑤垂下眼眸,抿了抿唇。
她無法說,她是在等。
前世受了那么多痛苦,都是拜陸鴻洲所賜,她才不要這樣離開陸府,她要將陸鴻洲的丑事撕破,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,他有多負心。
所謂忠義殉國犧牲的英雄,不過是為了和外室私通。
她要讓他身敗名裂,聲明盡毀,淪為全京城最負心最薄情最狠毒的牲畜。
就如前世,他們給她潑的蕩婦臟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