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那頭的沈澗洲輕笑了幾聲,然后問,“這是變相拒絕了我嗎?”
阮慕之低頭不語。
沈澗洲大概猜出了阮慕之的意思,沒有讓她太為難,及時改變了話題,與她閑聊一會兒。
大學的時候,沈澗洲就是這樣。
跟他說話很舒適,總能輕柔的拖住你的情緒,不會讓你太尷尬。
與沈澗洲掛了電話之后,阮慕之繼續(xù)收拾行李。
第二天出發(fā)去海城。
到達海城的時候,天氣不太好。
天空下著蒙蒙雨。
阮慕之沒有打傘,在山下買了一束百合。
賣花的婆婆認識她,給她挑了幾枝大的花朵包好。
阮姚瓊最喜歡的花,就是百合。
生前沒人送給她,死后阮慕之每次來,都要給她帶一束。
找到墓碑,阮慕之將上面的枯葉掃去,彎腰扶膝看著阮姚瓊。
黑白照片中,阮姚瓊微笑的盯著阮慕之。
阮慕之也看著她笑,“媽,我又來看你了?!?/p>
清風吹過,阮慕之瞇了瞇眼,靠著阮姚瓊的墓碑坐下。
天氣低沉,阮慕之微微仰頭,霧雨打濕了她的臉。
但她還是笑著,給阮姚瓊講最近發(fā)生的事,“媽,我跟他分手了?!?/p>
“好像,也不叫分手”阮慕之頓了一下,眨眼說,“因為他沒承認過我?!?/p>
阮慕之沒有爸爸,記憶中陪她長大的,就只有阮姚瓊。
小時候她也問過阮姚瓊,為什么她沒有爸爸。
每次這個時候,阮姚瓊都很難過,久而久之,阮慕之也就不問了。
她在墓園待了一下午,碎碎叨叨的跟阮姚瓊說了很多,阮姚瓊就跟以前一樣,靜靜的聽著她說話。
偶爾會起一陣微風,從她肩上滑過,就像曾經她安慰失落的阮慕之一樣。
直到夜幕降下來,保衛(wèi)室的大爺來清園,阮慕之才起身把照片上的水痕抹去,“媽,我走了,等我有空再來看你?!?/p>
出了墓園,阮慕之看賣花的婆婆還沒離開。
攤上還剩下幾枝沒賣出去的花,大概是想等賣完了再收攤。
但現在墓園已經關了,估計這些花是賣不出去了。
阮慕之走過去,讓婆婆把剩下的花,全包起來。